(20)掀翻陈旧的狂风(2 / 5)
臂支撑着下巴半闭着眼但没有就这样昏昏睡去,大概也只是过了一小会儿,那位前去通报的总管就又小跑着回到了玳善的跟前,“小殿下,皇后殿下请您即刻入内殿。”玳善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所刺激,一下便清醒了,立刻站直了身子说道,“好,那我便进去了。”他迈开了看似十分坚定的脚步,眼前却突然又是一阵发晕,刚想要踉跄两步,但马上又站定了,怕旁人察觉出什么,就更加用力地往前踏了几步,发出了几声像是要踏碎尘土的声响,好在并没有被人发现他略微有些显露出来的窘迫,于是他就更紧走了几步,迅速地走入了那个已然灯火通明的坤栩宫内殿。
内殿中的其他下侍似乎都下去休息了,殿中显示出了一种特殊的空旷寂静,但仍像是包裹了一股融融的暖意,玳善紧迈几步上前去,一个躬身朝着一个贵妇人的方向见了礼,“儿臣玳善参见母后。”他的话语作罢,一个温柔轻缓的声音立刻就带着某种他所无法抗拒的力量一下子便钻进了他的耳膜,“我儿快快起来,快些到母后身边来。”闻此言玳善像是整个心脏瞬时都快要爆裂开来,但外表上他却仍像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更往前走了一步,最终立在了自己母后的身侧,却半晌没有说出什么言语,两人也只是这样、默默地相对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玳善方才拉回了思绪,重新地整理话语出了口,“母后此番急召儿臣前来,是否是有何大事相商?”玳善还来不及向自己母亲展现出什么温情的部分,就已然将那些无用的温情都给推到角落里边去了。但那与他对话之人,似乎是还像要与他再寒暄一下那大概早就已经不存在了的温情,“善儿,你的这副模样,倒着实是让母后有些陌生了..可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像是儿时一样,好吗?”就算听闻了这样的恳求,玳善面容上的冰冷依然没有融化,但还是应着意思稍稍释出了一些柔软,“母后,这是儿臣、考虑不周了..”一面说着,一面又稍躬下了一点身子,靠近到了一个能够感受两人之间呼吸的距离,这时两人才真实地感受到了这殿中的温暖、其实是有些炽热的了。
玳善也在此时方才注意到了,眼前这身影细致的模样,眼角像是已经开始多出了一些细细密密的皱纹,一簇簇地在眼尾聚集着;他忽然开始后悔自己的武断,便特意又后退了几步,接下来的说话也特地放缓了许多,“母后在上,儿臣确是考虑不周了。望母后见谅。”紧跟着顺下的目光仍在四下扫视着,仅留存下了一丁点儿的余光瞥着自己来时的方向。
朝颜本就被自己儿子堂皇的模样给稍稍地惊吓了,但见他如此迅速地转变,也就只好继续维持着自己端庄的原样,但也是减了几分恳求的语气,“善儿,倒也是不必要如此般拘谨。母后虽确是有大事情要与你商讨,但也希望至少在仅有我们两人时能够保持平常的模样。”说着,她又望了眼垂着眼光的玳善,顾自轻叹了一口气,便轻声招呼玳善上一旁座位上坐下了。玳善也就很快地收敛起了自己桀骜的样子,只是唯唯地点头应了下,就沉默着走向了一旁,看上去、就像是一丝丝的凶戾之气都不复存在了一般,用力地将他自己伪装作了如孩童一样天真烂漫的模样,“母后,若有什么需要儿臣相助,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在所不辞!”虽回复了个看似天真的样子,但执拗和刚硬仍然充斥在他的每一个话语之间,始终无法被彻底地隐藏。
“你舅舅待会儿也会过来,见过了你舅舅再回去罢...”朝颜再没有说出什么多余的话来,只将自己的手置在暖炉上方的空气中,保持着自己想要汲取温度的姿势,并持续扩散着、渐渐充斥内殿内里的沉默的氛围。玳善呆立着,像是突然之间忘记了自己该如何去警觉,也短暂地丧失了自己辨别虚实的能力;直到他的舅舅站到了他的身边,他才似乎稍稍找回了一些精神,“朝齐见过王后殿下,景阳王殿下。”这个浑厚有力的声音在一瞬时便捅入了玳善空虚异常的耳膜,把他猛地吓了一跳,半晌才慢慢地有些回过神来,轻声地说道,“舅舅于我、便不必有此拘礼了..”此时玳善的说话就愈发听起来有些浅薄和局促了,只是他仍用力强压住了自己随时会喷涌而出的堂皇,让自己尽量显得不那么的惶恐不安,“侄儿虽是被封了景阳王之名,但也仍然是您的侄儿啊。您的话,大可不必用那敬称,在这场合..”说着,玳善起身,立刻躬身向着朝齐作了揖后方才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在这宫中,你我之身分于此,这些拘礼便是不可少的了。”朝齐像是并无意思要卸下自己身上的伪装,仍是恭敬地站着。玳善却像是猜出了他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要言,便立马顾自起了身,跨了一步走近了朝齐的身旁,“大人何出此言?是否是万渊厅中出了何事?”此话正脱了口,玳善脸上的表情也立刻变成了十分严肃而生人不可近的模样。朝齐望了一眼玳善,嘴角勾起了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意,但表面上仍是用力地皱起了眉头,“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情况。只是万渊厅确实有点情况,林雾他想要即刻与你见上一面。”朝齐说罢,故意用力地叹着气,眼神依然紧紧盯视着玳善,玳善却似乎看起来显得有些平静下来了,“见面吗?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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