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黑白颠倒(3 / 5)
善刻意地做了停顿,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宰京也一下就会了意,就摆了摆手让纾敏先退到外面去了,但一直到了完全地看不见纾敏身影的时候,玳善方才重新地开了口,“是有关于诸王合纵的隐忧,儿臣此行又有了些更加深入的了解...”玳善娓娓地说着自己一路之上的见闻,宰京却不免地有些吃惊,他原本就预料到了会是一个很严重的话题,但却没有想到是一个如此沉重的话头,所以他接话的声音也隐约地带了些颤抖,但眼见玳善似乎是并无意要剔除掉极其客套的样子,于是便还是维持着自己平日里的样子说了下去,“哦,善儿,辛苦你了,这事的情况父皇知晓了。哦对了,父皇之前也有一件事情交由宗卿去办了。”只是其中更为详细的内容似乎是玳善所不能触及的部分,玳善唯唯地应了,又挺了挺自己的腰杆,才将自己之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地说了下去。宰京再一次对玳善的能力有了更进一步地了解,但也因此更加加重了他心底的顾虑,只是他的顾虑大概还是不能被玳善所发现的部分,于是他便隐藏好那些疑虑继续用自己以往的严厉神情对着玳善说着话,玳善也许是更习惯于这个严厉的样子,反而能够更彻底地放松了下来,“父皇,儿臣近日可能还得要跑一趟宫外,到时会叫宗卿过来向您告假的。若是没有什么旁的事了,儿臣便先往母后那边去了。”见宰京点了头,玳善就立刻快步退到殿外去了,纾敏仍然留在进殿之中,见玳善退了出来,立马起身见了礼,“乾成殿总管纾敏见过太子殿下。”玳善却只是淡淡地应了句,“纾敏总管,您也辛苦了。”话音未落,玳善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只剩下这声音久久地回荡在他的耳畔,许久回神,他方才重新进到了内殿之中。殿外的阳光已经渐渐地渗过了紧闭的排门,纾敏轻叹了口气,又慢慢地走进了殿堂深处的宰京身侧。
他似乎是隐隐地感觉到了自己也许是终于地会被这昏暗所吞噬,但还是会因为无力对抗而选择逃避,于是就愈发地恐惧,恐惧到再没有如同过去的勇气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王城近郊密林,林雾在送走了纾敏之后又潜回自己的房里去了,对于言落和望锦他们平日里的行动,他本就并没有过于地去干涉,久而久之,言落又不经意地接下了本该由林雾来担当的职责,渐渐地也就和望锦他们熟络了起来,很偶尔地也会突然间想起那个白昼雪雾之中林渊公子慢慢远离她的背影,有时仍然会因此而脸颊泛红,而在这个时候,望锦又总是能够适时地发现并送上恰当又恰如其分的关切。只是言落仍看上去有些疏离的模样,但大概这疏离并不是因为那个渐渐在她的念想之中模糊起来的林渊公子,而是因为她、仍然还存着一些害羞罢..
“言落,怎么了?脸色看起来、有那么一些些的苍白啊..怎么,人不太舒服吗?”言落独自一个人在小院里踯躅,耳畔忽然就传来了这个浑厚有力又充满了轻柔的温柔的声音,而她却因为失落而暂时地失了神,没有理会这个听起来似乎还带着些许焦急的声音。见她失了回应,那声音所归属的身影就缓慢地更近一步地靠近了她的身旁。而此时的言落,也并没有再去排斥这种靠近,任由那个身影一点点靠近着自己,近到一个让她可以清晰得感受到那人鼻息的距离,她才猛地受了一吓,那人也没有后退,见她受了吓,反而更进了一步,伸出手臂一下子接住了那个泫然欲落的言落。
言落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被一股极强烈的暖意给整个地包绕了,于是她便先沉浸于这怀抱,嘴中仍然断续地说着话,“..望锦、你..想要、做什么..”但这过于细微的轻声细语很快就被那强烈的炽热给完全地淹没了。大概是已经过了许久,那紧拥着的怀抱才稍微地放松了些,那人又紧接着往旁边退了两步,脸庞才得以清晰地出现在了言落稍稍朦胧了一点的视线之中。望锦胸前的衣襟稍微散乱了些,像是仍然残留着零星言落的体温,但他还顾不上要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就先是抬手帮言落拨弄着些她前额上散落下来的发丝,“你总是让自己承担得过多了..如果我可以帮你分担一点的话,你就多分些担子来给我吧。不论是于林雾先生、还是于你口中所说的那位公子,你都让自己太过于地辛苦了。”望锦像是没有将话说尽,又好像是眼角噙了泪,也就没有再继续地说下去,只不过他言语里的苦痛已经十分清晰地传递到了言落的身体。此时的言落已经找回了一点点精神,强撑出自己身体里仅剩下的一点点体力,用劲把望锦推得再远了一些,“我不配..接受少侠如此的馈赠..”说着,迈步就要离开这庭院,但院落头顶的烈阳似乎不想要这么轻易地就放走了她,拼尽气力地透射着她,她忽然感觉自己有那么一丝丝的透不过气,硬是坚持着又走了几步,终于还是眼前一黑,昏然倒地,但始终仍紧咬着嘴唇,没有丝毫放松。
望锦一样没有任何的犹豫,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把便稳稳地托住了那个已经昏然无觉的言落,将她接到了自己的身前,继而没有片刻的耽搁便将她整个人用手臂横抱起来,向一旁一间已然敞开着门的房间里走去了,那里、只有一张小小的卧榻,他小心地将昏迷的言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