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十五分钟里：思量（2 / 3）

一部分移植到手臂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原本没什么伤痕的左手手臂变得坑坑洼洼，绿色的颗粒状物在居久的手臂，也仅仅是手臂上生长，新芽从绿色颗粒状最明显的地方长出。

如果不是长在人手上，或许还能夸一句生命力旺盛？

这是什么冷笑话。

约克彻底明白了遗传的可怕之处，看看居久，好家伙，他比之Y1829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会装！还不如Y1829来的为人真诚！

不对，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拿烂人比较？

将居久划分到“烂人”的行列里，约克花了他这辈子最大的耐心面对眼前无所察觉的懵懂青年，“在你的检测结果出来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他拿出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居久，“如果可以，我不想杀你。”他透过这张脸看到了过去的倒影，“如果事情不可挽回，我会尽可能保全你的体面。”

一边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居久指尖点了点肿起来的面部，嘶了一声，“为什么？”

居久这么拼的原因就是想和约克有平等谈话的筹码，沈关和他们认识，但认识不代表在清扫植物体上沈关能有话语权，所以他才铤而走险。

但约克又为何这样？

居久想不通。

F1、F2举着枪出来，举着枪退回去，又抬着担架出来，最后把担架丢到一边，拿起检测感染度数的仪器往居久身上扫。

几分钟前，居久跟方玫简单交涉过接下来的各个步骤。因为时间有限，他们必须在沈关拖延的时间里找到突破口。

依方玫所说，清扫者执行任务期间，最优先考虑的是如何处理掉目标。

“感情在任务里并不需要。活着和完成任务是并重的第一位，除此之外，没什么能打动我们。”

少女告诉居久感情牌行不通。

对清扫者来说，最核心的利益在于完成任务，完成任务所需要的植物体更是重中之重。居久想的很透彻，足够的情报，情报中尽可能拯救安庆的线索，巧妙地引导清扫者帮他，都是目前最紧要的几点。

为了最快的获得信息，居久走了一步有三成把握的险棋，让方玫将植物体的碎屑植入他的皮肤层。

“你疯了吗？”同样质问他的少女死活不同意。

居久也强硬了态度，“没有时间犹豫了，我们要救人，就不能在这里停下。”

“我不能这么做。”方玫没有接过居久手上植物体的碎屑，“安庆对我很重要，但这不代表我要用你的命去换我的青梅竹马。”

居久低低笑了一下，“谢谢你把我的命看得这么重，但我要说‘你误会了’。”

在方玫不理解的动作下，居久接着说，“我对这种类型的植物体……有一定了解，它是爆破无法根除的麻烦。就算这种爆破物是对植物体特供的，我也不认为它能彻底地根除一株本就向死而生的植物。”

“……什么？”方玫还没缓过来。

居久故作轻松道，“就是很麻烦很麻烦的东西。接着爆破不仅不会清除它，还会让它的波及范围变广，危害更多人。”

“不要犹豫，你这是在拯救更多人。”青年如此劝诱道。他刚承诺过方玫会尽全力救人，为了达成目标，哪怕是方玫，也需要按照居久设想的未来一步步前进。

他不会玩弄人心，就只能依无法拒绝的利益劝诱他人。

方玫颤抖地接过碎屑，“我明白了。”

“别紧张。”

方玫稳了稳手，克制内心的不平静，“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我就好了。换一个脑子好使的人，一定能劝动居久，而不是被居久说服吧。”

居久苦恼地笑笑，“那就麻烦了，我需要的是执行命令的人，不是指挥我的人啊。”

他沉静又温柔地看着方玫，“更何况，你已经站在了这里。”

承载了命运赋予你的生命之重。

N396固定住居久，方玫拿起了改造后更尖锐弯曲的手术刀，“我会记住这句话。”

闭眼，然后睁开。

她做得比她想象中要好。

居久能确定他被植物体感染的概率很低，破碎的记忆在地下空洞被他抛诸脑后，但又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他些惊喜，亦或惊讶。喜的是，他好像知道这株植物体的特性，惊讶的是，他居然知道这株植物体的特性。

更深入的记忆没有夺回，无法深入体会内心微妙的酸楚感，居久索性将那些记忆放下，留给未来的他去承受。

身份疑似研究员的居久很确定他的记忆里，有参与过这类植物体的研究，并在某些缺人的情况下亲身上阵，注射过研发的抑制剂。如果身体是研究员时候的，那么注射药物后产生的抗体自然会残存在他体内。

这是一成把握。

植物体把他当成神之类的东西，就不会轻易把他杀掉。

这是二成把握。

Y1829已经探测到尚未完全分化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