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阿塔尼斯：我出场了,我退场了（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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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这不是阿塔尼斯的骨头。

如果阿塔尼斯还算清醒的话，起码还能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也还有一丝机会让她恢复过来。

米迦勒把骨头捏进手心，抬头看精灵王。

米迦勒不忍的表情太过明显，连路西法都能看出来他想的什么，只是眼前的精灵王却一脸平静，好像思索着什么一样，这样没有任何波动的样子，让米迦勒本能的感觉到一丝不妙。

“你……”

“我想问您个问题。”预感到米迦勒想说什么，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想回答的精灵王抢在米迦勒前说话，“黑暗精灵是要全部消灭么？”

“是，哪怕是一根头发也不能留下来。”

“那在黑暗精灵之前和光明精灵相对的黑暗侧生物什么？它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米迦勒对精灵王的的想法心里有了点猜测，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虽然我认识你不久，但是——”

但是……

有什么但是？

他其实做好了和精灵王相同的准备。

“这骨头留在我这里吧。”米迦勒转过身子，把骨头丢进晶石，感受到战剑传来的微弱抗议，他微微安稳了一点，闭上眼睛，用后腰靠住桌子，疲惫的舒出一口气。

他有难以名状的愧疚感。

有无法忍受的负罪感。

沁入骨髓，痛彻心扉，没有来由。

他想着，自己没有那么大脸，那些东西不应该是冲他来的。

他和精灵界和血族和别的生物有什么关系？和它们最有联系的明明是创造它们的耶和华。

可是他总是有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来自于他不该有的血脉，他是天使，是耶和华创造的，是天生的，哪来的血脉？

偏偏又是这种东西，告诉米迦勒，‘它们’生不如死受苦受难，它们咬牙切齿嫉恨不满，它们……

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伊甸园里的那些怪物么？

米迦勒心里惦记着，要去侏儒界，要去伊甸园，但是他必须要去人界问个清楚。

耶和华到底为什么离开天堂，为什么画笼自缚，为什么不再创造物种。

“米迦……”路西法有些犹豫，把手小心的贴到米迦勒背上，米迦勒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直直盯着地面，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门被冲开，咏地俞侯带着一个半边身子被侵蚀了的精灵踉踉跄跄冲进来，米迦勒才有了点反应。

“快！她看到阿塔尼斯了！”

那精灵意识已经有点模糊，好像知道自己治无可治，为了不让自己造成危险，砍掉了自己两个手臂。

“在北边…第二队……不对，十二队？东北边、翠绿……翠、百米？快、我…杀——”

这精灵意识崩溃的太迅速，但精灵王已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精灵王抬手，表情好像有一点点变化，藤蔓还未从地里冒出，米迦勒就已经抬手砍下了她的脑袋。

黑色的血浆喷洒了周围一地，幸亏路西法拉咏地俞侯拉的快，要不然他也会被迸到一身血水。

不过咏地俞侯这样的医师，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其实也不会被感染。

米迦勒走到那精灵头颅跟前，她身子已经腐烂了一大半，但好像还有一点点意识，米迦勒在黑色的淤泥中摸到她的额头，小声说:“谢谢你，你是值得尊敬的精灵战士，待到精灵界和平，你会在精灵树中获得祝福。”

精灵的头颅在米迦勒的手下逐渐融化，黑色的泥浆攀上他的袖子，他眼里的哀恸半分未减，周围的空间很快布满白光，地上的污泥被白光分解，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的米迦勒还是会为别的生命难过么？

路西法在他身后看他。

他和米迦勒都绞杀过无数生命，不过他杀死的是潘地曼尼南里那些被耶和华关关押的恶魔，米迦勒杀死的则有大半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浑浑噩噩的生命。

它们可能有的生命个体什么也没做，但是它们的族群必须消失，于是它们也就被判定有罪。

米迦勒有是非观，有罪恶观，他们的观念应该相同，那么按照自己的感受来想想，米迦勒这么做的时候得有多难受？

“走吧。”路西法还未想出该眼前这天使说什么，就听到他说，“精灵王，你带路，去找阿塔尼斯。”

“好。”

米迦勒和精灵王的平静路西法都无法理解。

其实算起来，路西法才是感情最浓烈的那个。

开战之后，精灵王第一次离开这间屋子，他拒绝了咏地俞侯一同前往的建议，让他代替自己从这里暂时分析大局。

三个不同生物就这么在生灵涂炭的大地上飞行，路西法偶尔看看地上黑的白的绿的交织在一起的惨状，又去看看前方干干净净的米迦勒和精灵王，好几次觉得自己和它们格格不入。

自己和底下那些黑暗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