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蓬莱神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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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几十年……唔。反正,是已经沉了。岛上的人、岛上的物,都找不着了。你们别费心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那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啊。”

“前辈知道我们要找什么?”赑屃笑问。

巨鳌闻言大笑,笑了会儿,才回话道:“小娃娃,我这么大岁数了,见到的要找蓬莱的很多。无非长生药啊,法术啊,宝物啊。你说说,你们几个难道不是为了这几样而来的吗?可是岛沉了,老夫有什么办法呢?实话实说,你们偏就不信。”大概是很多年没有说话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巨鳌憋得有些咳嗽。

“不瞒老前辈,我等自幼便以东海为家。三四个月前,东北海域海底震动,死伤了大量东海族类,我们奉命调查此事。不知,您是否知晓此事呢?”赑屃换了个由头问。

“啊——”巨鳌沉思片刻,缓缓道:“是为这事。”他说,“老夫躺的这块海域,海底有群休眠的火山呐,地壳移动,让它们重新活跃了起来,一时间喷发,死伤了群没有灵识的小娃娃。就这点事,你们下水查看一下,便可知晓了,何必大费周章去寻什么蓬莱啊?”

“死伤的并非只是群没有灵识的水族,还有大批负责调查的臣民。”赑屃拱手道:“我等前来,只想知晓他们的无端故去,跟蓬莱的天灾有无联系?”

巨鳌听到“天灾”二字,打量了眼前人几眼。巨鳌肃容,沉声道:“我睡着了,除非很大的动静,别的也惹不来我的注意。所以,小娃娃你问的事,老夫并不清楚。不过,如果你要问蓬莱,老夫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蓬莱岛早沉了,四分五裂,化为烟灰,散入流水了。岛上的人,知晓点内情的已经死了,不知道的也早早被遣散回人间。如今,幸存的人大多作古,他们的子嗣也已世代绵延,不知散落何方。即便找到了,你还能问到些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呢?”

他知晓眼前人是知道点内情的,说话也不像方才那样混淆视听。可他所说远远不能令在场的龙子满意。巨鳌想要赑屃放弃。赑屃轻笑,拱手道谢,不再追问。

“这里已经不清净了。”巨鳌划动四肢,伸展脖颈,缓道:“你们自便吧,老夫要找块好地方,重新睡一觉。”

“你往哪儿去?”蒲牢腾身现出原形,直直挺立阻挡巨鳌的去路。巨鳌瞥了眼面前这个龙头蛇身,长有两翼的怪物,嗤笑道:“一个小小的后辈,还是龙与腾蛇混交的小杂种。也敢在老夫面前摆威风吗?”

蒲牢大吼,龙的浑厚与蛇的嘶声混杂一处,异常难听。两者斗在一处,大浪席卷,电闪雷鸣。

狴犴仰头望了眼天上,穹顶的云逐渐被染成熹红色,他捏紧了手中的判官笔,沉声道:“天宫要来人了。”

电光火石之间,蒲牢已与巨鳌斗了数十回合,蒲牢年轻气盛,尽管其法术的精深程度、斗法的经验皆不及巨鳌,但蒲牢初生牛犊般倔强不服输的勇气令巨鳌内心也生出一丝畏惧。遥远的彼方,传来一叠声的呼啸——从海螺里吹来的响音,如海浪般层层叠叠的,漫及此处。

巨鳌听闻,连忙把头伸进龟壳,在其正下方,猛然钻出黑亮皮肤的庞然大物,那怪物张开尖利的牙齿,“咋嚏”、“咋嚏”地啸叫着,跃身击浪、冲向蒲牢。蒲牢下意识躲避,待看清那庞然大物的真面目,忙大声尖叫,煽动受伤的翅膀,不稳而迅疾地逃走了。

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鲸鱼群,将赑屃、狴犴、负屃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大有他们一落入海水中,就要群起而攻之的势头。

赑屃轻笑一声,狴犴也笑。负屃不明白两位哥哥笑个什么,疑惑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赑屃冲巨鳌赔礼,道:“我那哥哥吃了易灵酒,一时冲动,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海涵。”巨鳌仍锁在龟壳里不出来,几只幼小的鲸鱼绕着巨鳌回游。见巨鳌不回,赑屃无奈道:“实在抱歉,改天登门致歉。”

赑屃朝两兄弟道:“我们先走吧。”

待几人走远,遥远的彼方走来一人。那人远远地走在海面上,不腾空飞翔,不下游潜水,就像个普通人在平地上走一般自然。那人是个女子,一袭海蓝的衣裳,裙摆颜色渐变至纯白,莲足上套着一双白色的锦绣鞋靴。

“耆老,”那女子笑道:“别来无恙啊?”

“有恙、有恙!”耆老钻出头来,“还真以为天宫里派人整治我来了。原来是你个小丫头啊!”

(十六)

女子一笑,“确实是天宫派我来的呀。”说着,抬手唤来领头的鲸鱼。

耆老问道:“哦,上面有什么旨意吗?”

巨鲸从水中冒出脊背,女子坐到上面,悦耳的嗓音道:“没什么,只不过觉得瞒不住了,派我来混淆视听啊。”

耆老摸不透眼前女子的心思,更无法揣摩天人的旨意,嘴里只淡淡地“哦”了声。随即转换话题道:“小丫头,你祖奶奶还好吗?”

女子低垂眼帘,苦笑道:“祖奶奶寿数恒昌,却终有限时,她老人家已于二十年前元神寂灭了。”阴沉海面上,海风吹着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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