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甘棠献杀计,受遣观桃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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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西暖阁中,甘棠看着手中接连收到的两封传书,不由得紧皱眉头。

据她看过的材料,朱晓雨其人虽不拘俗礼,但心思缜密,十分擅长推理,正好和甘旭互补,是个好帮手。虽则他们很快就遇到修河民工取得证供,有些过于顺利,但还在情理之中。

只是那姚筠松,却是可疑得很。还有齐家粮号囤积居奇,和未受灾村镇粮价飞涨之事,青州事真是一团乱麻。李彦斌那边,甘棠并不担心,左右不过是官场那一套。可是甘旭,他们面临的危险更加波谲云诡。

“姑姑,”秋露进来看到甘棠正在看信,踟蹰了一下,才道,“奴婢刚才看到许阁老和孙阁老又来觐见皇太孙了,想必还是要提重查先太子之事。”

甘棠摩挲了一下手中写满字的白绢,将两张白绢都放进妆台的小抽屉里,对秋露道:“我出去一趟,殿下若问起,就说东宫那边有些杂务,我去处理。”

秋露福身称是,甘棠这才离开养心殿往司礼监去了。

快到司礼监门口时,甘棠又有些迟疑。安玉琳的用心总让她有些琢磨不透,也许寻求安玉琳的帮助,不过是与虎谋皮。甘棠思忖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

司礼监内,小太监冬早跪在安玉琳脚边,禀报甘棠姑姑适才到了大门口,又离开了。

安玉琳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掀起盖子撇去茶水上的浮末,嘴角轻轻勾起,笑道:“不急。宋七到地方了吗?”

“回干爹的话,昨日收到宋档头传信,说是已经到青州界了。”冬早回道。

安玉琳呷了一口茶,道:“那算日子,也应该到青州府了。”说罢,将茶盏放在一边,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甘棠回到养心殿,趁殿下午歇时,叫井仪过来答话。

井仪说二位阁老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另外京中把宫里闹鬼的事情,传得不成样子,有向直隶发展的态势。

甘棠让井仪退下,暗自沉吟半晌,心中有了决定。

皇太孙起身后,奴婢们伺候着收拾好。他刚准备翻阅司礼监的简报,就见甘棠进来屏退众人。

“姑姑有事要讲?”皇太孙看着甘棠姑姑,心中料定姑姑应是为近几日有关先太子的传言而来。

甘棠走到琴台处,坐下拨弄了几下琴弦,对殿下笑了笑,一首平沙落雁在指间流转。她一边弹琴,一边用与琴曲完全相反的深沉语调说道:“不只京中,青州那边也出了些岔子。”

皇太孙几步走到琴台处,在旁边坐下,有些不安地看向甘棠。

“奴婢有三策,可暂解眼前之难。”甘棠手下拨动琴弦不停,口中说道:“一则对宫内外所传先太子幽魂作祟之事,应命人在午门前杖杀宫内传流言者,将此为先太子侍人作乱之事布告天下,以正视听。”

皇太孙不解道:“可是,孤听说此事尚未查明原委。”

“二则,对于齐家粮号在青州界内囤积居奇、哄抬粮价之事,敕令当地官府严加察查。当地官府只需明面把守住运粮官道,暗中盯住走私道路。不以官价售粮者,官府强以官价征粮;偷运粮食者,查没粮食按律处置。另者,这所谓的齐家粮号,殊为可疑。齐王虽被贬,但其家财富甲天下,此事背后恐有齐王的影子,应令东厂予以查实。”

甘棠琴音不变,又道:“三则,京中、青州屡生乱象,福王是唯一尚在京中的藩王,若祸起萧墙,变生肘腋,实难应对。可以京中流言大炽,难保没有人借机生乱冲撞了京中皇亲为由,调动京卫指挥使司兵马看住福王府,名为保护实行监视。”

“姑姑!”皇太孙猛地站起身来,道:“姑姑,圣人有言:君子不先人以恶,不疑人以不信……”

“不说人之过,成人之美。”甘棠停下手,轻轻按住琴弦,道:“殿下,可以圣人之言济民,而不可以圣人之言治朝。”

皇太孙转身走到桌案前,提起笔边写边道:“姑姑,青州粮价飞涨,不利民生之事,孤会叫青州官府治理,也会给李卿传令。至于旁的,孤断不能如此行事。”

此时情状虽在意料之中,但甘棠还是难掩心焦。流言之事不过是个预兆,如不能快刀斩乱麻,必旁生祸患。

难道,她只能去求安玉琳出手吗?就算她肯去,安玉琳又怎么会肯背着皇太孙做下此等大事。更何况如果是她直接献策处置,皇帝肯定会知晓,又会生出些旁的波澜来。

皇太孙见甘棠姑姑一脸焦虑之色,便道:“姑姑自从入京以来,事事悬心。如今已是四月下旬,相国寺的桃花开得正盛,不如姑姑前去赏花,也代孤添些香火钱。”

“殿下……”甘棠还要再言,见皇太孙眉目柔和,眼中带着关切之色看着自己,也只好福身称是。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小李子引着甘棠来到马车前。甘棠看着这马车,却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跟在身后的秋露疑道:“虽说是去相国寺,不便弄些什么排场,可这车辕上雕着睚眦,不是东厂的马车吗?”

甘棠轻笑一声,对秋露道:“秋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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