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惩戒(1 / 2)
我得到的结果是一切如常,如以前一样,我的忐忑难道是多余的?
北平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日子一如往常那么平静。
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望着漫天的雪白,我的心蠢蠢欲动,这雪白如雪红楼姑娘的身体,我的手又痒了,既然能有成果,能得到文人骚客的嘉奖,出风头的心思在作祟。
人也许都有这种犯贱的心理吧,希望人夸奖,希望人崇拜,希望人笑脸相迎,哪怕他们的夸奖、崇拜、笑脸相迎的后面是一把带毒的钢刀,犯贱的心理总能盈然而上。
如战场上,我们看着伪装成同胞的鬼子对着我们友善地笑着跑来,我们看到得只是笑,只是劫后余生后幸福的笑,怎么也想不到,他反手的钢刀还在滴着我们同胞的血,我们太相信眼睛带给我们的错觉。
我再次出现在了雪红楼,依然是主仆二人,依然是那个雅间。
铁嫲嫲地笑容很夸张,夸张到摇尾示好,肥硕的肉身轻盈而灵动。
雅间内姑娘来了一批又一批,少爷长、少爷短,俨然把我当成了最尊贵的主子,唯有得到我的点头示意,她们立刻会摇身一变成为头牌,她们太想红了,太想能有自己的使唤婆子,太想有自己独立、宽大、舒适的空间。
她们知道我不是嫖客,这里不会有这么小的嫖客,她们就用吃的、喝的,甚至金钱来诱惑我,我只是如雕塑一般在那坐着,看着她们走马花灯似的变,脱了穿,穿了脱,生怕入不了我的法眼。
我在等,等外面的东北单人小调停止,等着袁小米的出现,到底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至少我在那个年龄,还没有男女的想法,只是想亲近而已。
在雪红楼的姑娘们都沮丧到极点的时候,袁小米出现了,淡雅的绿让人舒服,比看到那堆白花花地肉要舒服得多。
我雀然而起:“我是来个小米姐画像的,小米姐今天真好看。”
袁小米一扫刚才欢快的模样,虽然强装笑脸,我依然能看出里面饱含着苦楚,只是我幼稚地想捧红她,而她却想背道而驰,是我推着她往火坑里跳,如果没有我,也许,她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多苟活一段时间。
不,能苟活多长时间?三年不到而已,这里将是日本兵的天下,他们会耐着性子听酸曲儿?即使有那个耐心烦儿,未必能听的懂。
对于我,只是急切地想捧红,对于她而言是对还是是错?这要问问多年以后的她,但是,再见面,我不能问,更不敢问,因为我的关心是更大的火坑。
我从这第二次进入雪红楼开始,不,是第三次,我放荡不羁的人生开了挂,更甚得是,我坐定了这四九城公子哥的头把金交椅,谁让我出名早呢!
生活就是这么扯淡。
铁嫲嫲靠近一百个不情愿配合的袁小米低声叱喝,单从侧面看她肥硕的脸就知道,她是咬着后槽牙、蹙着眉、喷着口臭的吐沫星子在叱喝。
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主要是身边太吵了,能溜进这个房间的,都来了,我的身边真的不缺噪音和肉身,低等的香水已经让我无法呼吸,温柔的手掌已经快要钳下我瘦弱身躯仅存的肉皮。
袁小米顺从了,在一群“切、切”的鄙夷声中摆好了我要的样子,她没有脱,如果当时她要是脱了,也许我不会画,即使我是多么恶意地在把她们的尊严踩在脚下,不,应该说,我没有觉得她们有任何的尊严可讲。
我们在想消磨时光的时候,总觉的时光太慢,但是我们专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太过匆匆,以至于我的画还没有完工,外面已经是暗夜涌来。
带着残缺未完的画卷,迎着漫天飞扬的雪,裹着一身的香气,颠簸在时清冷、时喧哗的街道上。
迎接我回家的是冻得瑟瑟发抖的丫头妮儿,她从隐秘的树后闪出的时候,我不由地小声惊叫了一声,她立刻对我“嘘”了一声,紧接着凑过来,用极低声音说:“少爷,老爷发脾气呢,说你去前门的胡同了。”
“什么?谁说的?”
“我听着好像是有人见到你们了,老爷发了很大的脾气呢!”
我赶紧把画卷塞进她的怀里:“把这个给我保存好了,回头我找你拿。”
刁五爷停好车走了过来问:“你们嘀咕什么呢?赶紧进屋吧。”
我对着刁五爷赶紧挥手:“回屋、回屋,没五爷的事儿。”
刁五爷愣怔地看了我们两个一眼,转身回房了。
拉上刁五爷垫背,有点不厚道,毕竟是我死缠烂打要求去的,出了事情,让刁五爷跟着受罚,有点被人背后骂孙子的感觉。
我站在屋门口,里面的吵架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冷,比这外面的雪还要冰冷,能这样对我母亲说话的机会很少,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没有,我抬起的手落了下来,下房屋的门口站着文嫂和丫头妮儿,她们比我还无助。
化解危机的最好办法就是制造惊喜,谁说的?我!
我对着文嫂和丫头妮儿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回房,我大义凛然地推开了房门,同时伴随着我欢快的问候声,欢快?的确,装出来的欢快一定带着夸张的肢体和语言。
“我回来啦,喂,妈,呀,爸、爹、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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