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我是于慎行(2 / 4)
制私人田产的数量,但不得“欺隐田粮”。因隐瞒田数、低报收成影响朝廷的赋税收入。
大明律也允许田产之间的买卖,只要有“税契”就好。
而且买卖五年以上,不得追诉。
徐阶将五年之内所置的田产全部退掉,从法理上说,已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徐阶现在是有恃无恐。
虽然在这件事上,徐阶并没倒下,最终朝中的那些大臣仍是出言力保的。但作为交换,杨博上疏请奏恢复高拱官职,李春芳也顺势将高拱召回,重返内阁兼掌吏部。
隆庆四年春。
刑部都给事中舒化弹劾海瑞不通人情世故,不达政体,应该给他安排到南京处理政务。而如今十分信任张居正的隆庆帝自然没有答应,首辅李春芳还是个好好先生,便拟旨意让海瑞“抚地方如故”。
但很快,给事中戴凤翔奏了一本,论海瑞“不谙吏事”,“庇奸民,鱼肉缙绅,沽名乱政”。还说起海瑞的私德,譬如娶妻三任,后两任妻子接连被休,而且去年九月,家中一妻一妾同时去世,有谋杀嫌疑。
正所谓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连家都治理不好,怎么能治国?
而此时高拱也渐渐明白,海瑞若继续官居高位,早晚会威胁到自己就拟旨:
“看得都御史海瑞,自抚应天以来,裁省浮费,厘革宿弊,振肃吏事,矫正靡习,似有忏忏为国为民之意。但其求治过急,更张太骤,人情不无少拂,既经言官论劾前因,若令仍旧视事恐难展布。”
意思就是说,不让他继续担当此任了。
而海瑞怒极上辩,说戴凤翔指责的事情,“无一事是臣本心,无一事是臣所行事迹”,纯属“诬妄”。
甚至还倒打一耙,把满腔怒火烧向满朝文武大臣,怒斥“今举朝皆妇人也”。
也幸亏李春芳大度,调侃了一声,“满朝都是女流,那我不就成了老婆子了?”
他若不上奏或许还有转圜余地,这一上奏,立刻引起满朝文武的愤怒,大臣们联名弹劾,这一回,就连申时行和于可远也没有留情,其实更是为了让他平稳退场,避开复杂的人际关系,维护来之不易的良好名声,也算是一种呵护。
何况高拱拟给他的官职,乃是南京粮储,身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的正四品大员,调任户部所属南京粮储,实乃平调。
而高拱拟旨批复称海瑞“词称请归,意甚快愤,且固执偏见”,“御史官见其轻噪,连名纠劾,诚非过举”。
吏部文书一到,海瑞怒气冲天,疾走辞官。
他上疏“乞赐臣回籍,永终田里”。
想海瑞一生,当然功勋卓著。他整顿赋役弊端,替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澄清吏治,疏浚吴淞江、白茆河,减轻百姓负担。但负面影响也很深,比如审理土地所有权的那些烂事,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朝中给事中的弹劾口实。何况他识人不明,误以为张居正会一直向着他,殊不知在张居正眼中,他也不过是个不得其法、只会横冲直撞的直官罢了。
而随着徐阶辞官归乡,李春芳作为老好人基本只听张居正和高拱的,不自己出政策,张居正看似有权,其实也在隐权,因为他明白,现在还不是自己真正该弄权的时候。
所以——
李春芳完全主政务求安静,“萧规曹随”。而高拱登台后,立刻使用雷霆手段,全盘推翻了徐阶的布局和拟定的政令。
从这时起,原先经常出谋划策的申时行和于可远便渐渐静默了。
也确实,如今大权在握的高拱,也很少询问底下人的意见。
于可远知道,高拱最鼎盛之时到了,但他衰落之期也将临了,这是历史的必然,他不想多做什么。何况高拱之后便是张居正,而自己的春天也将来了。
先朝议礼得罪的大臣依遗诏予以起用、赠恤死者正推行中,高拱拦腰一刀,加以废止。
高拱上疏隆庆帝,说得也很明白。
先朝获罪的大臣,很多都是大礼议时候的。如今进行褒奖和赠恤,显皇帝,也就是嘉靖的生父隆庆的爷爷,在庙如何能安?而且先帝也不能安宁。又说隆庆帝每年去太庙祭拜,更是无颜面对。
隆庆帝听了便允之。
所以,数百名获罪的官员不再复用,死者也不得赠恤。
接着,高拱用出了第二招。
隆庆四年十月,高拱决定重议方士王金英等人的罪名。王金英何许人也?当年他妄进丹药,令嘉靖帝病情加重。法司论子弑父罪,论死在押。
而为了陷害徐阶,高拱上疏,说嘉靖帝复服用丹药而死于非命,难以寿终正寝,这样的名声不好。先帝执政四十五年,享年六十有余,应该以善终结尾。说指系王金英等方士所海,终究不美,天下后世将如何评价先帝?
高拱并不是心疼这些方士,而是为了中伤徐阶。
是徐阶让先帝陷于不义,应该开刀问斩。
但高拱这次出招,确实废了些周折。
时任刑部尚书葛守礼妥协了,认为王金英应该是左道惑众的从犯,重点是这个从犯!
给事中赵奋上奏,认为法司是主持天下公平的部衙,之前都重叛了,完全没有为先帝着想,如今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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