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祸水东引(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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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用衣服将中间那把椅子擦了擦,然后道:“公公请上座。”

这公公的来历也颇有意思,竟是黄锦的人。

事情还要追溯到几日前,刑部呈上海瑞的定罪疏说起。海瑞上疏令嘉靖气火攻心,好些天身子都不大好,这时他也不装神弄鬼了,自己身子自己最清楚,也找太医来看,但太医开出来的东西——

党参、太子参、黄芪、山药、刺五加、白术、莲子、白扁豆、大枣、甘草!

更有鹿鞭蛤蚧、巴戟、肉桂、冬虫夏草、九香虫、杜仲等物。

“十全大补吗!”

嘉靖狂躁的声音直接打断了那太医奏报单方的声音,都是修道的,中医这一块谁不懂呢?他其实知道自己病在了哪里,因而对太医更是恨极了。

接着就对捧着定罪疏的陈洪喊道:“黄锦!黄锦!”

陈洪胆战心惊地小跑过来,就看到那太监跪在八卦台前瑟瑟发抖。

嘉靖瞅了一眼陈洪,又喊:“黄锦!”

陈洪只好硬着头皮跪在八卦台最下边的台阶上,“主子万岁爷,您怎么了?”

“让这个废物滚出去!”

陈洪连忙给那太医使了个眼神,那太医慌张地爬起来退走了。

嘉靖缓缓阖上了眼睛,“去,将之前朕吃的单方找出来!”

陈洪更懵了,“请问主子,什么单方?”

嘉靖这时有睁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陈洪,眼中流露出的是那种深深不屑又带着一分无奈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是陈洪不愿看到的,他甚至不敢去猜这眼神的含义,立刻道:“主子,奴才这就去找新的太医!”

“不必了。”

嘉靖摇摇头,“怎么定的罪?”

“回主子,三法司这次定的罪名十分公正明确,以臣子辱骂君上、儿子辱骂父亲的罪名判处绞刑,秋后行刑。王用汲以朋党罪判处杖八十流放三千里,同样是秋后发配。”

“你觉得他们判得是否公正?”

陈洪一怔:“主子如果觉得判得不够公正,奴才立刻就让他们回去重新审!”

“是判得更重些,还是更轻些?”

“雷霆雨露均是天恩,主子您觉得哪样好?”

嘉靖阴阴地笑着,笑得陈洪毛骨悚然,直接趴跪在地上了。

嘉靖仍是那种嘲讽的语气,“倒不如说,好人都给你们去做,坏人交给朕来当!”

“主子!奴才和群臣都不敢有这个心思啊!”陈洪哭着喊道。

嘉靖:“不敢有这个心思?那朕问你!什么叫‘今王使盛桥守事于韩,盛桥以其地入秦,是王不用甲,不信威,而得百里之地。王可谓能矣!’这些话你既然在裕王府说了,为何不敢在朕面前说!”

陈洪的脸色变了,趴在那里像是一块石头。

这分明是他之前在裕王府说的话,怎么会被嘉靖知道?是只知道这一句话,还是他说的所有话,都知道了?

“关了个黄锦,换了一个还想学黄锦。陈洪,就你这点手段想学黄锦,还是太嫩了点。黄锦和朕的儿子说过什么,不管是好是坏,从来都不会瞒着朕,你却在瞒着!你以为黄锦在大殿给海瑞说话,结果被朕关到司礼监罚了一通,他是傻子!错了!他那不叫傻,那是‘小杖受大杖走’!黄锦就是被你打死在司礼监,他心里也明白,他永远是朕的奴才!也永远只有朕这一个靠山!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陈洪立刻开始扇自己的脸。

“别演戏了!”嘉靖冷笑着,“真要演戏,就去司礼监,去提刑司!让那些人扇你的嘴巴!”

“主子!”

陈洪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奴才从来不敢欺瞒主子,更不敢这山望着那山高,只是看主子圣体违和……”

嘉靖冷笑着不说话,拿过旁边的笔,又在朱盒上蘸了朱墨。

“放下!”

陈洪这才将那罪案拿到了嘉靖面前。

嘉靖在罪案上写着一个好大的叉!然后将笔扔在地上,笔墨也溅在了陈洪的脸上,他却不敢当面擦掉。

勾决犯人时,照例是要在刑部的呈文画个钩,想要赦免人犯就将罪案发回去重审,像这样直接画个叉的,却是没有过先例的。

陈洪简单这个叉,虽然知道嘉靖这时心里不痛快,但不能背更大的黑锅,便只能问道:“主子,奴才斗胆一问,这是勾决了还是没勾决?奴才也好让内阁和刑部传旨意……”

“一个玉一个信,他们都能猜出那么多内容,让他们猜去!”

“是。”

陈洪这声比蚊子还要细。

“你不是也很会猜吗?那你来猜猜,朕会让谁去看海瑞和王用汲?”

陈洪在地上磕了个头,“圣明无过主子,奴才知道错了,奴才实在猜不出。”

“猜!”

陈洪定在那,想了很久,他其实已经猜到一些内容,却不想,不愿意说出那个答案,便道:“主子是想奴才去诏狱……”

“再猜!”

嘉靖的声音愈发冷了。

陈洪不敢再乱说,只能将心底那个答案说出来,“回主子,北镇抚司一直是陆经在管着,而陆经又是黄锦在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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