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你还是请辞吧(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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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全部秘密,他肯定不会傻到任由赵贞吉那位铁杆盟友继续阻止自己推进这件事,而是会协助自己。

但高拱说,作为原则问题,某些心照不宣的原则,徐阶永远不该知道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就像锦衣卫那样,因为他们可能被抓起来严刑逼供。

“被司礼监吗?”于可远问。

“不,是被翰林院、国子监和通政使司那些人。就像昨日的海瑞和王用汲。”高拱回答,他还解释说,局势尚可挽回。徐阶、赵贞吉和张居正他们还在犹豫是否就山西矿难一事向司礼监发难——一场潜在的灾难。他要在稍晚和这群人共进午膳,当然于可远也在受邀行列。所以与此同时,在这场午膳上,他们师徒要确保对工部差事的言行一致。

这看起来是一次掩盖丑闻的行动,于可远对自己扮演的角色极感忧虑。

他早知道高拱也不会很干净,肯定有着很多灰色交易,但他没想到揭穿老师真面目会是以这种形势……所以工部左侍郎不是真正的在背后吸血之人,又或者,这块肥肉,其实是徐阶和高拱一起在瓜分,所以高拱才说出“徐阶永远不该知道他不该知道的事情”,这是二人的所谓默契。

但正因为司礼监也参与进来,陈洪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眼下他们手里握着陈洪的把柄,徐阶和高拱同时握着陈洪的把柄,最致命的是,徐阶和高拱偏偏又是对立的,他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同时向陈洪高拱发难呢?

他对高拱说明了自己的看法。

但高拱坚持这不是掩盖丑闻,这是为朝廷利益所采取的负责任的谨慎操作,以防不必要地暴露那些非常合理正当的办事程序,而不合时机的泄露会严重损害百姓和臣工对内阁的信任。

这听起来甚至比于可远想的还糟糕——像前世漂亮国的水门事件!当然,这绝不会是水门事件,因为水门事件发生在漂亮国,现在是大明朝,情况只会更加极端。

随后,于可远在这次例会上发表了关于工程的讲话,他开始对此稍感不安。

他问张余德,关于钱景不想让他参加这场例会的理由,他有没有猜对。这个问题似乎引起了张余德极大的痛苦,饶是粗心的张余德,也敏锐地感觉到这件事的不正常,因为那位工部左侍郎大人极大赞赏了于可远的讲话,高拱还忧心忡忡地来到翰林院,他这时只能缓慢而愁苦地摇摇头。

但仿佛越是问问题,就越是能让自己心安:“钱景不想让我参与这件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张余德选择了用一个问题来回答他的问题,也就是说,没有回答——“大人,您不觉得他给出了很多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吗?”

“不。”于可远摇头,“你觉得呢?”

他将这个问题也回避掉了。“属下相信,”他含含糊糊地说,“钱大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决定换个方法来处理。

至少,他和高拱如今的论调一致了,他和他下面的人论调也该一致,而且他认为,钱景和张余德对自己还是怀有一定忠心的。

于是他问,“你会怎么建议我?”、

这让张余德惊恐莫名。

“这个,”他惊慌失措,“不应该是属下来建议您,大人,但如果是的话,属下就必须建议您,最好还是按照钱大人的建议去做。”

“为什么?”

“这个,”钱景犹豫着,“就是这样,这个,嗯,有些差事有某些方面就是,要小心处置,给出合理的斟酌,当情况允许的时候,没有表面上的理由说什么,通过适当的妥协让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适当的时侯,嗯,当时机成熟的时候,嗯,恩……”

“张余德!”于可远打断他,“你在说胡话,张余德。”

“是,大人。”他可怜巴巴地承认了。

这么敏感的一件事,他显然不想担责,却也不想看到于可远往坑里踩。这便是他的智慧。

“你为什么要说胡话,我的张大人。”于可远询问。

“这是属下的分内之事,食君之禄,应做的。大人。”他回答,然后垂下了头。

很明显他也不敢说穿这件事,唯恐事后于可远在高拱面前拿他当挡箭牌,让他背锅。

……

几张御笺被摆在裕王的书案上。因为是秘议旨意,陈洪谴走了裕王府所有当值太监,若非裕王执意,连冯保也会被驱赶出去。这时便由他二人一同充当起伺候裕王的差使。

只见陈洪绞着面巾给裕王擦脸。一旁的冯保拿着扇子站在书案后面替裕王轻轻扇着,并不是天气有多热,但裕王身子骨就是这样,和季节反着来,实则内里被掏空了。

陈洪给裕王擦完脸,连忙拿过冯保手中的扇子,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裕王竟也默默地坐在那出神地望着嘉靖写着的谜语,任由陈洪抢走冯保的差事。

其实自从上次裕王对陈洪发了一次天威,陈洪有过那一番披肝沥胆的表态,这时的裕王便不像从前那样尊敬且陌生地待陈洪,而是接受了他的投诚。

显然,冯保也看出了这一点,望向陈洪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恨意和隐忍,他知道,陈洪恐怕短时间是倒不掉了。

便如同山溪中的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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