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王用汲返京,俞咨皋的决定(2 / 4)
审、三法司与内阁六部九卿公审两道坎,下一步便是都察院连同翰林院国子监公审了。”
“他做什么了?”
“上疏。”
王用汲:“是皇上乔迁万寿宫那天?”
俞咨皋点头:“是。奏疏的抄件,谭纶谭大人已经急递给我,字字句句,触目惊心啊!”
王用汲在堂内走了两步,明显很急:“能不能给属下看一眼?”
俞咨皋斩钉截铁地回道:“不行!就因为是你才不能看!路上若遇到知道这件事的,无论是谁,你也最好一个字不看,一个字都不知道才行!就算是回到北京,也最好不要告诉别人,你知道他上疏的事!”
脑袋里轰的一声,王用汲直接懵在了原地。
他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王爷会这样着急地将我调到山西,怪不得他在送我之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他,他这是不想牵连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太夫人和嫂夫人呢?她们还好吗?”
“这无需你管,你也管不得。”俞咨皋有些懊恼这人的执拗,望向外面准备好的马匹,“海瑞的妻母已经被王爷和娘娘安置妥当,天大的干系,有王爷和娘娘在,谁也为难不得他们。你现在和我回京城,一来将自己的干系撇清,别让海瑞做了这一大通,最后倒在和你结党上面。二来,山西这边的灾情,凡是牵涉着宫里面的,先一个字都别说。这时候激怒了陈洪,他更是会怂恿皇上杀人,损失了谁,都是我大明朝的阵痛。”
王用汲这时终于明白俞咨皋的深意了:“我这就走!”
说完便冲出了签押房。
“坐下。”
待王用汲走后,俞咨皋终于望向了自己的儿子,“坐下,咱们父子很久没见了。”
俞咨皋没有坐下,直接跪在他面前,“儿子不孝。”
“你是不孝。”俞大猷默默地说,“你又何止是不孝,更是不忠不义。”
俞咨皋低着头。
“你整日待在京城,吃着朝廷的俸禄,却荒废了正事,是为不忠。任人唯亲,只顾念着于家那兄妹,是为不义。你不忠不孝不义,是为父看错了你。”
“父亲!”
俞咨皋抬着头望向俞大猷。
“你母亲说,若是见到你,就算绑也要把你绑回家里,打断了腿,就让为父养你一辈子。”俞大猷轻叹一声,起身将俞咨皋搀扶起来,“说是这么说,但你毕竟是我俞大猷的儿子,别人说你不忠不孝不义,为父却明白,你是最明事理的。于家兄妹对咱们家有恩,胡部堂能在死后得哀荣,他于可远要有一半的功劳,顺着这份轻易,为父和你戚叔不被严世藩连累,为父一直念着于可远的好。你中意他妹妹,为父举双手赞成。好儿郎就该如此,只是他妹妹毕竟有着皇商这层身份,咱们又是军中世家出身,一旦兵和钱搭上了关系,咨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有起事谋反的嫌疑。
“就算将来你求了裕王,求了皇上,准了这门婚事,难保将来不会被猜忌。猜忌之心一旦有了,我俞家这百年基业,怕是要毁于一旦了。”俞大猷轻轻拍着俞咨皋的肩膀,“为父不阻止你,你现在也仍是我俞家的儿郎。但将来若有一天,你真娶了于家姑娘,你我之间的父子情份,你和俞家的所有关系,便只能……”
俞咨皋再次跪倒,“儿子绝不会那样做!”
俞大猷眼底有一枚微光闪过。
俞咨皋又接着道:“儿子也非阿福不娶!”
俞大猷慢慢闭上了眼睛,那一抹微光也消散了,挥挥手:“去吧,回京城去,王大人还等着呢。”
……
都察院的大堂从未像如今这样陈设过。所有大案都被搬了出去,无论高堂还是左右侧,椅子也统统不见了,满地摆着一排排的坐垫,连茶几都没有。
徐阶带着高拱、李春芳和赵贞吉走进了都察院的大堂,四人依次坐在北墙最上面的四个坐垫,或许从来都没这样坐过,四人愣是挪了半天,找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定了。
今天是内阁定好的与海瑞第二次争锋的日子,都察院御史、通政使司的给事中、国子监和翰林院那些文学之士们依次涌入,各自在两侧找到自己的垫子坐下来了。
于可远带着钱景和张余德走到了翰林院左侧那排垫子里,于可远坐在了第一排,原本应该坐在末流的钱景和张余德也因为于可远,被其他同僚们让到了第二排,这是莫大的殊荣,钱景讳莫如深地低着头,不敢张扬,反倒是张余德显摆似地朝着四圈望了一眼。
于可远将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什么都没说。
内敛和张扬未必要分个好坏,钱景有钱景的好,张余德有张余德的好,会用人便要会用任何性情的人。
而在右侧都察院那一排垫子的第一排末数,赫然坐着今早刚刚抵达京师,风尘仆仆的王用汲。
今天主持之人仍是陈洪。
或许是因为昨天赵贞吉的表现,实在是撅腚遇到人贩子——丢人现眼,陈洪今天一早便给自己定下了个目标,必须要给海瑞掏出几个同党,给嘉靖帝交差。
而此时诏狱里的海瑞,也在悄然等待自己命运的下一秒,无论是铡刀还是绳索,他都会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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