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山西官场的人选,分道扬镳(2 / 3)
笑着道。
“嗯,这第一个变故能提前解决,第二个变故便只能随机应变了。”谭纶脸上挂着深深的忧愁。
第二个变故必然与严党有关。
“那头筹办着,这头也筹办着,但新郎新娘注定去不了高府,你也当不得高架的入赘女婿。他们凭着当初的一纸婚书,还有家族之言,必定要兴师动众地问罪,我想,严世蕃若有所行动,也便是这时了。”谭纶道。
“这倒不足为奇,有师相和诸位大人在场,他们断没有动硬的道理。无非是靠着流言强辩几分,这个,我心里有数。”
“好,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就大定了。四宗会讲还有三辩,后面这三辩,你辩或不辩意义都不大。我和太岳的意思,你头场辩论已经出尽了风头,在心学四宗中也打响了名声,无论是人脉也好,声望也罢,都有所收获,还是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太抢风头也未必是件好事。”
“谭大人说得有理。”
就这样,于可远没再出席接下来三天的三场辩论。
……
自从高拱张居正等人离开府邸,胡宗宪如今已是另一番光景。求了李时珍,得到些强提精神却会折损根基的禁药,赴往山东了。
他既不代表徐阶高拱,也不代表严世蕃,此行,他仅仅代表那颗无奈又遗憾的心。
是忠是义是孝悌还是廉耻,这时已然分不清了。
前面是四骑护驾的兵,后面也有四骑护驾的兵,马车两旁还有四骑随从,此行便显得十分煊赫!
按规制,已经告老还乡的胡宗宪任用这样的排场,便是僭越。可这是必须要做的安排,在外人看来也就是高拱等人的安排,殊不知高拱根本不知道胡宗宪离开了府邸。
胡宗宪之所以这样做,为的便是保护自己的安全。
他应该死在该死的地方,而不是被严世蕃等人穷凶极恶地杀在半路上。
一路上奔越山河,各驿站更换好马,人尚未到山东,声势已足以宣示他视死如归的决心压倒一切!
马车内的胡宗宪却是一路心潮汹涌。早年中进士后,便直接进了刑部,开始仕宦生涯。在山东青州府益都县任知县时,勤政爱民,招抚山贼,累迁浙江巡按监察御史,平定浙江倭患,取得抗倭的重大胜利。他平生以孟子王者师学为圭臬,追求的也正是这般驷马风尘、经营八表的快意人生。严嵩的重用让他有了施展抱负的机会,但严府毕竟不被理学心学清流所看好,自己在清誉上便有了诟病。行军打仗从来不是会指挥就行,粮草筹集,人员调动都是至关重要的事,要做好这些,就不得不向严党的很多官员低头。仗要打,严党要溜须拍马,下面的士兵百姓们也要看护,如何两全,连一向以干练著称的胡宗宪都做得瞻前顾后,总会有失偏颇。这些年来,他送给严党官员的礼不在少数,真要翻找旧账,他逃不掉。极言之,他本就是罪有应得,这一次就算报恩,也要让严世蕃等人悬崖勒马,最不济,不能让他们牵扯到严嵩,更不能牵扯戚继光和俞大猷。倘若这些人都罢黜了,朝野如何看他,毁誉也是在难料。
但寻常百姓那种清苦毕竟难捱,储才仰望本就为了施展,水里火里挣出来便不枉此生,他从未后悔走严嵩的门路。
因而一路更不停留,日夜兼程。
其时又正当金秋飒爽,中秋将近,风萧萧兮,他干脆命人将车轿的顶也卸了,门帘窗帘也取了,以符风餐露宿之意。跑得快了有时还站起来,凭轼而立。车风扑面,衣袂飘飘,悲壮踌躇,总是千古之感!
马队就这样跑着,胡宗宪也好长一段路程一任颠簸神在身外,突然感觉到车慢了下来,衣袂也就不飘了。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处驿站到了。
“歇歇吧。”胡宗宪吩咐道。
这几日的行程,他仿佛老了二十岁,年龄比王正宪和高拱小,样子却像是他们的长辈。
可前驾的四匹马刚走进这个驿站的大门便都停在了那里。这是个县驿,院子本就不大,这时里面已经散落了十几匹马,一些亲兵正
。在给那些马喂水添料刷洗皮毛,里面也就没有了空地,胡宗宪的马队挤不进来了。
“怎么回事?”
胡桂奇搀扶着老父亲,站在驿站门口。
“请问是不是部堂大人?”一个声音这时在里面叫住了他。
胡宗宪转过视线,望向喊他的那人。
是严府的一个小差,以前没少给他送礼,所以一打眼就认出来了。
那小差:“请问是不是部堂大人?”
胡宗宪望着他,便知道里面是谁在等他,过了一阵才答道:“我就是。”
那小差:“我们大爷在里面等部堂大人有好一阵子了,请部堂大人随我来。”说着便摆出一副领路的样子。
胡桂奇本不放心让胡宗宪一个人过去,但胡宗宪道:“在这里,他是不敢对我动手的,你们先换马喂料,等我出来,继续赶路。”
驿站的正房里,严世蕃好像是病了,闭着眼靠躺在椅子上,额头上还敷着一块湿手帕。
那小差快步走了过去,轻轻揭开他额头上的手帕,然后小声道:“大爷,部堂大人来了。”
严世蕃慢慢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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