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赵云安与胡宗宪的命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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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赵云安。赵云安问他可不可以聊聊,于可远自然乐意不过。

“被闲赋的感觉怎么样?”于可远开玩笑地问他。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才不会正面回答于可远的问题,“即将被重用的感觉怎么样?”他回答。

于可远觉得没理由东拉西扯,他很老实地告诉赵云安,没有期望的感觉那么好。

“能被高阁老看重,你前途有望了。”赵云安笑道。

于可远对这番话支吾了一番,而是说办什么事都要左思右想,瞻前顾后的。他点点头,于是于可远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基本上没有,”他看不出太多失落,“严嵩致仕,严世蕃被流放,这于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我是希望就此打住的。”

于可远轻叹一声。

赵云安入仕的门路在胡宗宪这里,如今胡宗宪归乡养病,其实和致仕也没什么区别。胡宗宪是严党最核心的几个成员,如今严嵩致仕,胡宗宪不会被倒。但按照历史轨迹,再过不久,严嵩便被会贬为平民,严世蕃等人被斩首,那时胡宗宪也将被牵连,被关进大牢病死,赵云安也将受到牵连。

“自从被召往北京,闲赋下来,我忽然有种难得的轻松,也有种难得的失落。眼看着曾经权极一时,所有人都要仰望的人物,一步步垮台下来,我们身处这样的世间,会做到更好吗?能够得到善终吗?没有,我有些泄气了。”赵云安慢悠悠道。

于可远望着他的双眼,紧紧盯着他,然后看到他眼中的那抹不甘,那抹失落,都被隐藏在装出来的淡然里面。

于可远是个极自私的人,不相干的,死一千个,一万个,他都不会心痛。但能入他心坎里的人,他会想方设法地保全。在山东的时候,赵云安没有少帮忙,若非他在左宝才和季黎那里斡旋,于可远未必能够站在这里。知恩图报虽然不是官场的智慧,却是做人的智慧,在做官之前,要先会做一个人。

“少年激昂,一当快意似水云;晚来困厄,久欲抛身向烟霞。这是晚来致仕才该有的心境,赵大哥,现在还不到泄气的时候呢。”

“可看眼前的光景。”赵云安望向门外,低声轻吟,“我大明朝似乎再无严党官员的容身之所,我虽与那些人不同,出路是相同的。可远,你不必劝我,你如今正是起势的好时候,万不要因为我而鲁莽犯错。”

“谁也不会赶尽杀绝,对别人赶尽杀绝,就是给别人对你赶尽杀绝的机会。”于可远这是在暗示清流今后对严党的态度,“若论同党,戚将军和俞将军是同党,难道也要因为严嵩严世蕃而遭到冷遇?”

“戚继光和俞大猷到底是在前线打仗,他们接触的事情不多,很多时候,即便是对严嵩严世蕃溜须拍马,也是希望行军打仗不被耽误,他们有难言之隐,无论裕王还是徐阁老,乃至高大人,都会网开一面的。但我不同,我是山东都指挥使,我洗不清干系的。”

“当你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保持沉默永远比胡乱开口更能保命。”于可远说。

接着他向赵云安介绍了保命的三种沉默,那将是赵云安走投无路时的最后一招:

当不想告诉任何人真相时的沉默:谨慎的沉默

。。

当不愿采取任何行动时的沉默:固执的沉默。

当发现自己的错误,而自己又站不住脚跟时,你暗示只要可以自由地告诉所有人,就完全可以为自己辩护,但是由于太过高尚,乃至不会这样做:勇敢的沉默。

最后,于可远告诉赵云安的下一个行动会是什么。于可远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局势最终没有出结果前,我不打算离开北京。”赵云安供认,有点儿惭愧,他现在手足无措,天知道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还不算严党的核心成员都尚且如此,在家养病的胡宗宪心情如何,根本无法估量。

“不离开北京?”赵云安谨慎到如此地步,于可远的惊讶难以掩饰,“就这样任由事态发展,不做任何努力,赵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赵云安摇摇头,“最近看到的事情太多,我为部堂鸣不平。”

于可远沉默了一会,“你为部堂鸣不平,却没人为你鸣不平。部堂固然遭受到不公,但史册、人心终究会给他一个公道。赵大哥,你若不反抗,历史滚滚而去,你将永远被钉在严党这面耻辱墙上!受万世唾骂!”

说到这里,于可远有些懊恼了,“赵大哥,我拿你当大哥,我相信你是真心待我的,有些话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来高大人府上,没有被拦在门外,就说明高大人对于的身份并不忌讳,说明你这个人还是有救的!这是其一,其二,你来寻我,应该也不是只想着叙旧,你有求于我,却如此藏着掖着,可见你虽真心待我,却并不十分信任我,至今不敢名言。你明明渴望重新入仕,渴望得到朝廷重用,否则当初也不会见到严党式微,便果断地联合张居正等人扳倒欧阳必进、杨顺和路楷等人。你有雄心壮志,我亦有此心志,我们本该是互相扶持的关系,赵大哥,你不该如此待我。”

这番感人肺腑的话说完,赵云安沉默了。

于可远将身子背过去,“再过几日,我便要赶往南京,那是四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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