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新任山东巡抚谭纶,布政使张居正(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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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有信件往来,裕王,徐阁老,我还有张太岳都认可这孩子的才学,这不,上个月的县考,还是太岳请我们给他在县试作保。”

高拱也将身子往后一靠,先是咳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毫不掩饰他的气盛,“原本我们不想答应,但太岳将他同东流书院学子会讲的辩论说给我们,还誊写了一份堪称表率的八股文,那叫一个精彩!自太祖高皇帝以来,我朝便礼贤下士,求才若渴,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百姓、为朝廷、为皇上而用,便是我们这群人失职了!”

这是铁心要保于可远的态度。

所有人的目光都越发紧张起来,望了望高拱,接着有望向严世蕃。

严世蕃开始也被高拱的话说得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更加激怒:“这是否也是徐阁老的意思?”

徐阶沉默在那里。

他没想到,高拱今天竟然毫不相让,这番表态出来,无异于与严党正面开战了。但他更清楚,严党还不到要倒的时候,一个于可远,远不值得打破他多年给严嵩留下的温顺形象。

“那孩子是有几分才学,但没有肃卿讲得那般严重。古往今来,在读书上能人辈出,但真正进了朝廷,能够做出一些业绩的不多,能名垂史册的更是屈指可数。太岳和他交往,一是为训导,二是为引路,并没别的意思。”

“是吗?”接着是鄢懋卿的声音,“我还以为,张太岳结识那孩子,是为朝廷的大局考虑,毕竟那孩子是通倭案的重要人证,有太岳筹谋,呵呵,咱们这些老人呐,也省不少功夫,没瞧吗?案子正是在徐阁老和高大人的良苦用心下,尽早结案了!”

严嵩还在听着,忽然就笑了两声。

这笑声落在徐阶的心里,却像是魔鬼的咆哮。

他忽然警觉起来,严嵩父子叫自己过来,根本不是要对付于可远这样一个小人物,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是要对付张居正!

于可远或许可以不保,但张居正是世子的老师,更是自己的门生,他若倒台,自己将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鄢大人,话不能这样讲。通倭案若没有赵云安和田玉生,现在还不能结案。赵云安是胡宗宪手底下出来的,田玉生更是阁老当初举荐到山东,缉拿的案员虽然是左宝才和季黎,但正因如此,更能体现出阁老忠心为国,从不谋私。与其相比,太岳和我们做的那些事,简直是微不足道,阁老和胡宗宪才是结案的首要功臣。”这是徐阶的声音。

这便是兑子战术了。

你们想要拿张居正开刀,我们便拿胡宗宪这个抗倭的头号人物开刀。

听到徐阶这番话,躺在长椅上的严嵩长长的眉毛又抖了一下,两眼依然闭着。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这时都望向了严世蕃。严世蕃有些气急败坏,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冷笑了两声:“要说功臣,您徐阁老才是真正的功臣,山东通倭大案结案文书已由通政使司交由内阁,并差三法司审理左宝才和季黎,不必几日就会出结果。我听闻,左宝才和季黎在最后一场公审时,还喊出了其他的幕后主使,可有这回事?”

高拱虽然易怒,但并不糊涂,接言道:“不过是伏法之人狂吠犯上之言,不能当真,严大人何须理会?”他望向了坐在旁边的内阁阁员李春芳,“李阁老,您觉得呢?”

“哈哈!”李春芳尴尬地笑了笑,“该不该理会,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还是不要下定论,等皇上的决断为好。”

如果说田玉生是不粘锅plus,那么这位李春芳大人,便可称得上plus+了,这番话可谓是两边都不得罪。

严世蕃早便预料到,徐阶和高拱不可能在自己家里说出左宝才和季黎在最后一次堂审时出卖自己的实情,这无疑会将事情进一步扩大,于谁都没有好处。

但眼下,先是没了兵部尚书,后又丢了山东布局,连续吃两场大亏,严世蕃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主意早就打在了某些人身上,听这场昆曲,更像是一场鸿门宴。

“话是这样讲。”严世蕃图穷匕见了,“但案情有疑点,这是毋庸置疑的。虽然我敢扪心自问,左宝才和季黎通倭,与我半点干系都没有,有些人却会怀疑。这样的侮辱,这样的诽谤,旁人能受得了,我却不行!徐阁老,您是吏部尚书,不知接下来要向皇上举荐何人为山东巡抚和布政使?”

严世蕃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徐阶和高拱的目光开始互相碰撞打量了。

躺椅上,严嵩这时似乎完全入定了,一动不动。从嘉靖二十一年他入阁,到今年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来,他苦心积虑,提拔了多少文武大臣,培养了多少心腹,更栽赃陷害了多少政敌,若没有严世蕃这个堪称智囊的儿子,他是断然做不到这一步的。此时见严世蕃这样问话,虽然事先没有与自己商量,但也猜到他的几许心思。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官场同样如此,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亏他老成持重,并不出主意,只叫儿子筹谋,他来把控全局,若筹谋得对了,他便应许,筹谋得错了,他便阻止,若筹谋被人打压了,他便弄权操敌,总能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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