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再会马守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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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

文洵闷声接过了文澜的工作。

虽然开始两下也很坎坷,但好在他很快掌握了要领,吭哧吭哧锯起来。

只是隔一会就要擦下流出的鼻涕。

小黑在院中转了一圈,只在墙根处找到一丛枯草。

嚼了两口,吐出。

踢踢踏踏的晃荡到前院那点小小的蒜苗旁。

文德厚搬东西时特意将它们从地里挖了出来,移栽到此处。

许是经历了一番折腾,那几根细长的叶有些发蔫。

小黑倒不挑,大脑袋伸过去。

文澜瞧见,立马将它拍开。

马头一歪,让开她的手,执着的往过凑。

一人一马各不相让,小黑左冲右突也没冲破文澜的防线,气的使劲打了个响鼻,低头在木板上啃了一口。

木板不可避免的动了一下。

文洵猝不及防,锯条一歪,在手上碰出个血口。

不大,但在指尖,登时就有鲜红的血涌出来。

他想压住伤口,鼻子又来了问题。

一时间顾上不顾下,颇为狼狈。

还是卫雅迅速从里衣上撕下条布,紧紧的捆住了他的指头。

文澜手上用了真力气,将小黑推到一边,迟疑了下问:“伤的怎么样?”

“没事,就一个血口。”卫雅答。

文洵嘴张了张,又闭上。

好吧。

没事就没事。

文澜眉眼动了动,去小萝卜头的工具堆里拿过那两包药递给他。

“治风寒的,你自己煎吧,这些木头边角料够烧火了。”

文洵忙活了半晌,总算看见药,接过来后还有些不敢信。

“真是给我的?”

“不然呢?你看咱家谁天天这样?”

文澜在自己鼻子下边比了比,语气几分调侃几分锋利,柔软的东西也有,都藏在底下。

出乎意料的,文洵没同她斗嘴,还笑了笑。

“我做完这个就煎。”

他五官端正,风度翩翩,不怼人笑起来的时候温文尔雅,不然也不至于让卫雅千里迢迢追过来。

文澜第一反应却是:

“你没发热吧,这药可治不了发热。”

是不是烧昏头将她当成文琴了?

“……没有。”文洵脸色一黑。

那言外之意他听的明白,心里的感动和愧疚伴着这句话消掉了起码一半。

文澜现在是会关心家里人了,但想气他的心也绝不是假的!

此外他有种男人的直觉……

他这二妹对阿雅心思不纯,就像现在,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做什么?

“阿雅,能帮我煎下药吗?”文洵磨了磨牙,打断两人的悄悄话,开口十分为难道:“小弟又画了两块木板出来,我恐怕还要做很久。”

他说完话,紧了紧鼻子,气沉丹田,努力控制鼻涕不流出来,以免斯文扫地。

卫雅自是心疼。

只是一切同锅灶有关的东西她都弄不明白,想来想去还是道:“你去煎药,我替你,小心伤口别碰到水。”

两人位置调换。

卫雅操纵着锯子,一来一回游刃有余。

木屑随着嚓嚓嚓声飞出来,在地面上落了白白一层。

她动作干脆利落,大开大合间有种女子少见的锋锐之美。

也就文洵愣神的功夫……轻微的帮当一声。

一根木条落地。

横平竖直,规整好看。

“自己煎药吧,大哥。”文澜弯身提起药包,扔到他怀里。

……

一日时间过得很快。

刚搬进新家,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这样比较下来,文澜竟还算清闲的。

她瞧着天还有一会儿才黑,便同家里人打了招呼,说是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些烧炕用的柴禾。

小黑想跟她去,叫她拴在了院里。

老旧破烂的民居说大不大,没一会功夫就能走到头,说小也不小,真正每一家都走遍也不容易。

文澜也没往远去,出门拐了两个弯,找到程大山家。

这院子更小,只有一间屋。

有些东西大概是堆不下,全搁在院中缺了顶的棚子里。

“神女!”

马守田第一个冲出来。

短短这么一段日子,他竟要比文澜还要高点了。

也不再瘦弱,身形匀称挺拔,一双大眼睛如黑曜石般光芒流转,已变成了个英气俊俏的少年。

文澜瞧着,颇为满意。

她当初没看走眼。

“进屋说。”

屋里照样暗沉沉的,外间灶间站了一堆人。

灶洞火光熊熊,散发出令人舒适的暖意。

“二姑娘,你来啦。”程大山从里边迎出来。

文澜点点头。

一进里屋发现人更多。

拢共这么大点地方,挤了二十多个人。

最离谱的是——

地上靠边铺了床褥子,上边板板正正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旁边一个年轻人,怯怯的站起来。

“这怎么还没…没入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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