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木三分。9、程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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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雍正五年,也就是公元1727年,这一年是丁未年。

自上次在天涯海角和陈义略一别之后,根据事先商议好的,华青带族人来到了福建山区,在当地繁衍生息,已经有了孙子辈,聚族而居,累土建楼,筑土楼一座,名“心宿楼”。

而心明则带领族人一头扎进了广西的十万大山,狩猎采药,隐居避世,和当地人通婚,也有了第三代。

华青、心明在大山内隐居谋生之际,始终没有忘记落日天机,一直在找机会往中原迁徙,也一直数着日子,期待着丁未年的重聚。

终于到了丁未年,算起来他们和陈义略已经分开整整三十七年了。在这一年的农历七八月份的一天傍晚,大火星逐渐偏西,已经快沉到西南面地平线以下了,也就是到了所说的“丁未之年、流火之日、重聚之时”。

华青、心明带领族人如约来到了天涯海角。当年两人各奔东西,身边都不足五人,现在三十七年后再次相聚,两家族都有了二十多人。而华青、心明也都成了年逾花甲、儿孙绕膝的田间老汉,完全看不出当年驰骋海疆的雄姿英发。不得不感叹时间是最无情的度量衡,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芸芸百姓,无论是俊朗妩媚,还是丑陋粗鄙,都逃不过他的无情推手。

华青、心明在海滩上相遇,分别多年的两兄弟有千言万语要互相倾诉。两人在海滩上最大的那块磊石下坐下,攀谈起来。他们坐而交谈的地方,正是三十七年前陈义略大帐所在,也是陈义略给他们传天机的地方。

在这块巨大磊石上方,摩崖刻着“天涯”两个大字,正是当年陈义略手书,黑岩朱漆,赫然醒目。疍家人忠实地履行了陈义略嘱托的事情。

两族众人已到,可是天已黑透下来,也没有见到陈义略到来。两兄弟也已是见惯生离死别的豁达之人,但是心里还是有隐隐的担忧,毕竟三十七年前陈义略已经是花甲之人,不知现今是否还在人世。

终于,南面洋面出现一艘大船。大船吃水太深,无法靠岸,所以放下舢板,运送两人来到天涯海角海滩。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十七年前随华青、心明在龙门出逃,然后在这里被陈义略带走的两人的族弟,分别叫“方龙”和“朱彪”。当年托付给陈义略时两人都只有十几岁,现在也都成了年届五十的中年人。

方龙和朱彪带来了陈义略给华青和心明的遗书,原来陈义略在十二年前已经作古,享年九十。陈义略重病弥留之际,仍念念不忘丁未之约,只是天不假年,无奈他口述,由方龙和朱彪记录下了陈义略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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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义略的遗书中,他再三叮嘱华青和心明一定想办法保护并破解落日天机,并且制定了明暗相配的行事原则。

也就是从丁未年天涯之约开始,无论是海外明香,还是国内的华家和心家,包括出外行动,始终坚持明暗相配的行事原则,一直坚持了将尽三百年。

并且,方龙和朱彪向华、心两位兄长介绍了,龙门义军后人在湄公河流域垦殖土地、繁衍生息的情况,现在义军后人日益壮大,自称“明香”,以区别于当地土著。

最后,华青、心明、方龙、朱彪四兄弟,击掌为誓,各家必须世代相传丁未之约,而且下一次丁未之约在商丘阏伯台,不得遗忘。可是事实上,自天涯之约后,因为路途遥远加之其它原因,明香之人再也没有参加过在阏伯台的丁未之约。在这之后,虽然国内的华、心两家和明香还有非常紧密的联系,但是华青、心明再也没有机会和方龙、朱彪相会,那晚在天涯的匆匆一见成了四兄弟的最后全聚。

就在众族人倾心交谈之时,几十名衙役却将他们团团围在了海滩之上。

原来,自清军入关以来,尤其是三藩覆灭之后,经过朝廷和地方官府几十年的治理,海南岛已经不是当年的化外之地,治理越来越严密。尤其是这天涯海角,数年前,康熙帝曾命钦差大臣巡边至此,将康熙御笔亲提“海判南天”勒石镌字做为地理标志。御笔在此,地方官府自是不敢怠慢,多加小心维护。

所以,众族人一踏上天涯海角的海滩,就被衙役秘密监视起来。眼见又有海外大船停靠渡人,衙役想必是海匪无疑,所以从官府调集人手将众族人包围起来。

华家、心家是武将出身,避世隐居后子孙也是世代习武。华青和心明一看,包围他们的只是几十名衙役,并不是正规清军,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转念一想,现在不同往日,隐居避祸,小心传承和破解落日天机是最重要的,所以还是平稳处置最好。

这时候,从众衙役中走出一人,此人头戴官帽,身穿官袍,是一名斯文的中年人。华青和心明忙上前施礼,自称山野之人,寻故旧到此,不知为何惊动了大人。

这名中年官员并不为所动,料定众族人在此聚集必是预行不端之事。

华青看这名官员做派,斯文雅正,想定是一位读书人,而且是汉人的可能性很大,就仗着胆子询问官员名讳。

这名官员也不计较,随口答出,自己姓程名哲,乃是新安程氏后人。这时华青才知道,这位官员为何这么痛快告知自己的名讳和祖籍。新安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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