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不明所以的几位小娘子纷纷停下动作面面相觑,年纪小的郎君还在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品尝脆皮乳猪。
姜澄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盯着韩夫子疾步出门,撞了下邻座姜菀的胳膊肘,“你们方才出去做了什么?”
姜菀搁下箸,表情呆呆的,眼睛里仿佛还飘荡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迷离恍惚。
她回答道:“并不曾做什么……只是和十二姐姐出去走了走。”
“哦?”姜澄幽幽地望向两兄妹空荡荡的桌子,眼里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啐了一声:“榆木脑袋。”
姜菀并不敢说什么,讷讷地受过。
另一边姜堰甫一抱着姜尧冲进院子,像是石头砸进古井乒乒乓乓,惊动了不少人。
他们兄妹去念学,准备的书袋子都是要自己个儿拿着的,随行的小厮、丫头照规矩也是不能跟去的。
云锦当时正在后院帮衬着老嬷嬷晒被子,刚拿起竹竿子掸了两下灰尘,就听见外边大喊说小娘子害了疾,她立马慌了神,二话不说就跑到前边去帮忙。
躺在榻上的小娘子脸色难看,长长短短急促呼气,手指攥在袖口揪得死紧,节骨青白。
云锦大骇,心绪混乱不宁,如无头苍蝇也要随姜堰去叫了人来,不过被人捏住了衣带子。
小娘子说什么?直到和姜堰的随侍小厮去找大夫的路上,云锦都没能缓过神来,心中巨震还在隐隐回响。
她虽不懂医术,可她心里跟打照子似的一清二楚。小娘子这分明是有从前就在的冷热相搏症状犯了,才会导致一时气喘不已,为何要叫她买通大夫,安个药草藓之罪?
那位给小娘子治擦伤的大夫莫非哪里怪罪了去?
“云锦!还不走快些,小娘子那处急等着!”
“诶,好!”
小娘子让她务必在大夫进府前说通这事,她只管照做就是。
***
因着是府外来的大夫,进府前须得和管事仔仔细细记了档。
老太太那边听闻后是不大乐意的,她既不愿请一名好大夫给这个不亲的孙女看诊,又不想随便叫了个不清不白的大夫进府,心里怄气。
彼时正好虞莺也在,有意无意提到说十二娘子可不能出了事。被她一提醒,老太太也似乎想到什么,原本黯然的眼睛忽然一亮,渐渐放出光来。
全无原先那股子计较,老太太拍板,让秦嬷嬷多送些补养的东西去,越贵越好。
秦嬷嬷开库房取了些补品,为表诚意亲自送到了小姜家院子里。哪晓得走了这一遭,却是连姜尧一面没见到,心里憋着一团气。
她是老太太跟前的红人,也就那群乡野俗夫白瞎了眼。
回去和老太太添油加醋又说起,难得的是这回老太太竟也不觉得有什么,语重心长地唠叨:“身子最重要,养好了就好。”
秦嬷嬷奇怪得很。
小姜家院子里。
姜尧独自待在屋子里边,姜九爷和宋氏追到外边去询问大夫她的“突发疾病”详细,云锦则去煎药,姜堰被勒令回去念学,姜彻还不知道在哪里疯玩,连个影儿都不见的。
她默然垂首坐起,内心只希冀那位大夫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才好。
方才看诊,她有些不自然,眼神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什么,不大敢正视眼前之人。
宋氏误以为她难受得厉害,背过去靠在姜九爷怀里。再度回头,眼波闪了闪,泛着淡淡水色和一抹红。
叫爹娘为她忧心忡忡,实在不孝。
若不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她也没必要以身试险。说来可笑,原本想用在对付皇七子的计策上,累她自作自受了。
有些事她不想,可她得去做。
云锦端着药进来,掩好门。
药还是从前那味吃习惯了的凤阳方,治她气弱体虚的。
还有一味大夫开的新药,在灶上煮着,云锦想着得让小娘子尽快给这个喝了,好叫她去把药渣埋严实。
她看向榻上的小娘子,嗓子眼好像卡住了一根鱼刺,不上不下。那种感情说不明,道不白。
云锦印象里的姜尧天性活泼,年幼时也同其他童年的孩子们一样最喜爱追逐打闹,可她生下来就弱,宋氏都是叫人时刻盯着的。
有一回小姜尧跑着跑着直接蒙头趴地上了,膝盖撞到石头上,磕了好大一块疤,把小伙伴们和云锦都吓坏了。
回去看了大夫,却不是寻常虚弱脱力,因为身上很多红白点。大夫说大约是风热互搏,叫她尽量少出门,尤其不可追逐奔跑。归根究底,他们也没法子治这病。
那段时间宋氏憔悴不已,虽然不说以泪洗面,却怎么样也打不起精神来。
她心知这病不可避免是要再犯的,无法根治。可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害了这样没来由的病,任哪位做娘亲的都无法轻易释怀。
后来姜九爷耗费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一名民间药草师,只是给他说了症状,药草师就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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