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7 章 第 667 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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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其实不复杂,是要说开,这些底层士子甚至中层士子还会不会跟他们一路,就难说,所以起事之初,他们不断宣讲的是朝廷倒行逆施,将两老下狱,是蔑视文人。文人为国家做出诸多贡献,却不得敬重,能忍?

一切还算顺利,可前两日得到黄老出山的消息,就觉要出事,果不其然。这群低贱士子,有醒悟的迹象。

“志同道合之辈,说话不要那么伤人。”这种话最能挑动人的情绪,让他上纲上线下去,底层士子就要与他们离心离德。“就事论事,谢兄弟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代他赔个不是。兄弟之间有何话说开就好,大家都散去吧,没什么大事。”当下最要紧的是将人群驱散开,免得越扯越远。

“有些话还是说清楚好。”叫谭生的竟不是个好糊弄的,他留住众人,“既是兄弟,就该敞开天窗说亮话。咱们不妨当着大家伙的面,好生辩一辩。都说朝廷不敬文人,拘押二老,是要对士子进行丧心病狂的镇压,那为何黄老却要出山出任一苇馆祭酒?难道说黄老那样的高人也为朝廷所蒙蔽?还是大家伙要质疑黄老为人?”

“怎敢?”人群里有人道,“黄老为天下士子楷模,我等皆以能得黄老一两句提点为荣,岂敢大不敬?”

“正是,黄老为人乃是数十年所证,怎可随意质疑?”旁人附和。

“如此说来,黄老下山定是他认为该下山。”

“意思是,黄老也觉朝廷所为,是为读书人好?”有人问。

谭生接道:“要弄清楚黄老所思,我等还需将目光转向朝廷所为。朝廷杀害长阳士子所为何来?在下非是为朝廷开脱,但任何举动总有动机。一言两语说不清,这些日子,在下与几位好友搜集整理了相关邸报,给大家一观,或可窥得一二。”话音落,他身后几人分发起了邸报。

“邸报是朝廷所办,一家之言有什么好看?”有人嗤笑。

谭生:“兄台此番还真错了,邸报虽是官家所办,其上所载却是数家之言,暂可分为支持方与反对方。双方在邸报上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却无一句废言,可谓字字珠玑。不论支持还是反对,对我等皆大有启发。诸位看过便知,朝廷并未捂嘴。”

传阅了半晌,谭生才继续道:“人太多,一时无法全部阅得,在下且略说一说。说到底就为一件事:改制。朝廷的意思是要让更多人读得上书,此外拓宽我等学子的入仕之途。春秋两试的布告也已发出,邸报上亦有登载,别说我等,就是平民也能看懂。有人说与平民伧夫共坐而学是耻辱,可谁出生就知文识字?我等不过比旁人多几个钱,先识了几个字而已。今日你我口中伧夫,明日识了字,怎知就一定比我等差?”

“再说改制,在下思来想去,对在场各位来说都是好事啊,我等为何要反对?今时今日此行此举到底在反对什么?请诸位好好想一想,细细想一想,当下之制,你我能入仕为国效力吗?别说上品,就是中品三等,除了各位主事,有多少人评上了?”

此问一出,不少垂下头,面露羞惭。胡栗见状连忙安抚:“评品之事不是一回定终身,没评上的以后还可再评嘛。”

“以后再评?有没有以后诸位心中不明吗?别说京中大儒,就是各位故籍小郡小县的大人们,有几人能得登门拜访的机会?上头下来寻人才的鉴书你们见过?诸位只知埋头苦读,评不上以为是自己不够用心,有没有想过,仕途好比河道,从上游堵住了,下游只得一个干涸的下场?目下,有人要疏浚河道,给咱们这些没有雄厚背景的学子一个机会,不是好事吗?这个人是男是女,亦或别有所图还重要吗?诸位!你我与一无所有,有何区别?有什么值得朝廷图谋?在下如此说不对,若说朝廷当真对你我有所图谋,不过只剩一点微末之才。这点微末之才用于国家、用于社稷不正是你我所求吗?”

围观人群炸了锅,议论纷纷,谢文耀等人提出诸多质疑,都一一被士子们反驳。有人议到激动处,爬上小推车,举起邸报,高声念道:“春秋两试不问年岁、出身,凡录名者皆可参加,考取者即入仕,或在长阳或去地方一展所长。若此为真,是天下再没有的大好事啊!虽然便宜了凡夫俗子,但其实更利你我才对。难道比做学问,咱们还能输给那些凡夫俗子不成?朝廷如此用心,我们为何会看差了?”

有人意识到猫腻:“最初朝廷不敬文人的说法何来,诸位还记得吗?”

源头是找不出来,但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发起者。

胡栗干笑:“看我们作甚?”

旁人呛:“这时分得清楚,你们才是‘我们’了?”

此言又引得一阵此起彼伏的议论。

“都是同席莫要咬文嚼字。”胡栗察觉形势变化,硬要歪曲朝廷意思不易,只得道,“好话朝廷说得少吗?唬弄人罢了,诸位都是有识之士,还看不透谎言下的险恶用心?”不知谁喊:“谁说的是谎言,可不一定。”胡栗不理会,这要给带偏了又得扯许久,越扯漏洞越多:“说得再好听又如何?春秋两试才几个字就诓骗得诸位相信了?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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