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3 章 第 463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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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相信他们?”李璜一脸不可思议与意味不明。

“不是相信。”乌浅再一次强调,带着几分无奈,“是我们必须再试一次,能否反攻,此局见分晓。”他心中暗叹,李璜原不是如此畏首畏尾、不敢决断之人,是什么让他变得瞻前顾后,失败吗?胜与败对一个人的影响如此大?真的会让一个人前后判若两人,从一个风风火火、无所畏惧、雄气昂昂贯牛斗之人变得消极懈怠、疑神疑鬼、坐立难安?“安字军生死攸关之际,除了与我们联手别无选择,合众弱以攻一强,千古至理。便有仇怨,也当后续再图。”李璜需要多少解释,他就给多少解释,直至说服他为止。他心中清楚得很,只为李璜军计,这也是唯一、绝不可错过的机会,不管愿不愿意,而今局面李秀一家独大,己军与安字军成了唇亡齿寒的关系,必须抱团取暖,以抗一强。“若此时此刻,主公定要执着于前仇,对眼前倾覆之危视而不见,被李秀军吞噬的将不止安字军,我军之亡亦在旦夕。”此时定要执着于前仇,眼前便不是他所认识并甘愿追随的李璜。

“存亡之危我岂不察。”李璜的话让他大舒口气,然随之而来的话语却又让他大皱眉头,“我所虑者,如此重要之事,姓程的为何不遣使来与我相商,而是去找你?因为你曾……”李璜稍顿继续道,“曾做客于西宁郡,与安字军颇有交情,所以他们认为说服你,继而由你说服我的可能性更大?”

乌浅不语,他知晓李璜停顿是换了话术,原本差点脱口而出的只怕更难听。安字军不找李璜而找他的原因,他了然于心,一来的确如李璜所说,与他更有“交情”,此番联手只能成不能败,相较于除了仇恨别无交集的李璜,自然选择他作为突破口更为稳妥。二来那满腹黑水的食人花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给他下套,挑拨他与李璜之间的信任,如果他们还有信任的话。不论是对方更相信他,还是对方有意挑唆,他都无法向李璜明说。此等阳谋,就算他心如明镜也不得不如了她的意。

李璜仍在疑虑:“姓程的一下子送来三千威力、射程皆是当世顶级的大弩。”他眼睛瞟向乌浅,似笑非笑,“此等利器,说送就送,真是大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如果继续说下去,乌浅决定当场翻脸,绝不受此侮辱。李璜曾有一些私下“调侃”,“不小心”传入他耳中,说:这三千前所未闻的大弩怕不是姓程的给咱们的聘礼,聘谁嘛,不言而喻。对于安字军这般出手阔绰,他亦有所疑虑,难道除了腰引大弩,她有更为强力的倚仗,以致可以毫无忌惮地将利器送于敌手?但不论何种原因,李璜的调侃都过于无耻。幸而李璜及时打住,岔开话题道:“我另有一法,老弟姑且思谋思谋。”

他的法子,不出乌浅所料:不去配合安字军,而是趁彼交战之时,偷袭乐工郡。对此自以为聪明的想法,乌浅当即回绝:“夺取乐工不难,然就算占得一时,主公以为,吞噬了安字军变得更为庞大的李秀军趁胜南下,我军能可抵挡?等待我军的又会是何种下场,请主公慎思。”

于是李璜命乌浅领三万兵马北上以应安字军。

***

主将骤死,围城的李秀先头军先是惊愕不已,继而勃然大怒,伴随骚动混乱,如此情势下匆忙攻城,结果可想而知。副将眼见形势不对,只得咬牙切齿命令后撤。望着退去的红色潮水,墙头众人松口气,疲累的歇息,受伤的治疗,一连数日,只有在轮班间隙得以短暂地阖眼,负荷之重不言而喻。然而到底是精挑细选的安字军锐士,胜利使得伤痕累累的人依旧精神昂扬,不见怯战,秦风所领的猎隼队更是愈战愈勇。望着这些全然信任于她,豁命一搏的将士、同伴,东方永安几欲热泪盈眶。然而比起他们,她又多了一层深深担忧,下一次攻城必将是猛烈的,重新集结的李秀军,惊愕将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复仇怒火,城内的安字军已至末途,等待他们的会是绝处逢生,还是作茧自缚的自取灭亡?

远眺太阳落下的地方,该出现的铁骑依旧不见踪影。

天明时分,愤怒的李秀军卷土重来,万余众在小小的县城下整肃列阵,怒目仰瞪城墙之上。而城内街道上,对他们不冷不热的民众走出家门,亦不声不响地望着他们,与之前稍有不同的是,眼中带了些许怜悯。东方永安知晓,在城外城内的眼中,他们都已经是一堆俘虏或死人。善良的民众在用眼神告诉他们,与其战死,不如投降吧。

投降吧不要做无谓挣扎,她不是第一次遇到此等境地,不是第一次听见如此话语。“放下枪,举起双手”,然而在生与死之间,她每一次的选择都令人失望。她已经不再是一名荣誉的狙击手,但她的字典里依然没有投降。

命运之神仍旧眷顾于她,不过对无神论者而言,应该说,她的同伴、战友依旧值得信赖。大地传来令人欣喜的轰鸣,阳光照耀的尽头,黑色潮水从地平线涌起,沸腾翻滚而来,卷起漫天烟尘。东方永安又一次感觉初升的太阳是如此温暖而充满希望,大书着“安”字的旗帜肆意飞扬,金色的光芒轻轻抚过黑色铠甲,在枪尖刀口跳跃。仿佛天地间突兀长出的刀阵枪林散发出森然冷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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