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7 章 第 367 章(2 / 3)
好似连位置都没有变过。继而它们受了惊吓般猛地四窜逃开。他听见头顶有人大喊:“沙盗!是沙盗往这里来了!十个,二十个,不,更多!”
一瞬,马匹嘶鸣起来,侍卫大声叫喊,马夫、随从有的拉扯缰绳安抚马匹,有的套上马鞍,有的躲到车后,有的在原地打转不知所措。某个侍卫急忙拽起赵无名:“先生,请去车上避一避。”
他本想护送赵无名上车,但眨眼的时间沙盗就从沙丘上冲下来,冲入队伍,所有侍卫都抽出刀,能摸到棍子也抓起棍子。为避免意外,此行配备的多是身强力壮的大汉,然而与沙盗比起来,他们就好比玩泥巴与树枝的小毛头。不等他们的刀、棍子触碰到沙盗,就已经被对方的马蹄掀翻。这些常年在风沙中出没的沙马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凶悍,一蹄子撂倒一个大汉不在话下。
赵无名坐在车中,握紧羽扇,好歹没有颤抖,他很早就不允许自己露出无能的怯懦。然而再怎样镇定,也无法忽略不断窜入耳中的刀剑碰撞、厮杀与惨叫声,他无法不挂念车外的情势,却不敢掀开帘子。
马车开始移动,风吹开帘角,是熟悉的背影,他松口气。可没多久,他的心弦再次紧绷,他能听到后面马蹄杂乱,紧追不舍。
当车子再次停下,车前传来咕咚的声音,驾车的人应该是滚下去的,之后,刀尖撕裂帘子,出现在他眼帘。
沙盗们没有杀他,也许是出于想要赎金,但自己能换多少赎金,赵无名实在说不准。他被蒙着眼、像一捆稻草一样丢在马背上,七拐八拐带到某个地方。等再次见到光亮,自己已身在某处石屋,光亮来自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很快他就明白那是他能见到的唯一光亮,因为太阳升落一个轮回的时间里,他却没能见到阳光、天光,任何除火光以外的亮光。
石屋确切说地牢中没有其他人,他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儿,甚至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也不见看守者或者沙盗们,只有一个每天准时送饭的驼背人。或许是个哑巴,因为不论他说什么,叫喊什么,骂什么,他都不会回嘴,连多余的眼神也懒得给他。
开始他还能延续马车上的镇定,渐渐的,在他失去对时间的把握以后,慌乱不安不可抑制地从心底升起。跟随而来的还有他绝不想再记起的过去,被压制了很久的梦魇开始突破心房,黑暗让他害怕,墙上的火把也不再像最开始给予光明与温暖。晃动缠绕的火舌露出妖异狰狞的面目,他就知道那才是它们该有的样子。
他想起来,他一直都记得,它们狞笑着吞噬血肉、吞噬一切的凶残模样。
不,不能让梦魇逃出心底的监牢,他需要想点别的,做点别的。赵无名用力拍打铁栅栏:“让你们的头领来见我,你们要什么都可以谈。”他知道门外的人能听见,“我的包裹里有金子银子。”它们应该都已经落入沙盗手中,“我还有更多的金银珠宝,你们想要的我都有,来吧,我们来好好谈一谈。开个价,不要不吭声,说出来,你们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我能满足你们。我比你们想象的拥有更多。”比你们想象的更有价值。沙盗们想要什么?除了钱财、女人他想不出其他,哪怕他们想要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
门外传来两声敲打,伴随铁链的哗啦声,这就是回应。
与他所期盼的不同,没人来见他,也没人召他去见,他能见到的所有人依旧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送饭人。就好像,沙盗们将他掳来,又将他遗忘。唯一有改变的是,送来的食物越来越少,越来越差。他不由怀疑是对他那番话的惩罚?
稀粥配一个菜,变成稀粥配咸菜,再变成一天两个馒头,最后变成一碗找不出米粒的稀粥,当他以为已经最差的时候,他能吃到的只有一个冷硬还馊了的馒头。好似回到很久以前的日子,他认为自己能忍受,馊馒头而已,最糟糕的时候连馊馒头也没有,但他错了,他的身体习惯了美味珍馐,忘记了不堪的曾经。
不知第几天,他受够了将又硬又霉的馒头砸在驼背人头上:“要么杀了我,要么给我饭吃,白花花的米饭懂吗?”饥饿容易让人屈服。
驼背人一言不发,转出门去,不一会儿他提着木桶回来,赵无名很高兴,他听懂并且照办了。木桶口热气蒸腾,他能闻到米香,虽然不是米饭,但新鲜的米粥也让他很满意,他的肚子翻腾起来,已经迫不及待。双手攀住栅栏,脸紧紧挤在缝隙里,他看不见自己什么样子,那不重要,至少不比白白的米粥重要。
哗啦,驼背搅动米粥的声音如此悦耳,他感觉自己口中生津,木勺搅动了一下又一下,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舀出白粥送到他面前。“多谢。”他激动,很快为难起来,“能否拿个碗?”没有碗怎么喝?
对方没有拿碗的打算,他将勺子在赵无名焦急的目光中缓缓倾斜,在那双逐渐睁大的眼睛前将白粥倒在地上,咕哝一声:“喝。”
喝,喝,他似乎只会说这一个字。赵无名怒上心头,跳起来:“你是有意的,这是羞辱!我就是饿死,也绝不受此侮辱!”
他说得很硬气,但用不了多久就后悔了,后悔在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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