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 第 220 章(1 / 3)
夜冷风急,马蹄阵阵铁甲寒衣,肃王的人马开进皇宫,宫中形势已定,夏侯雍与韩章各领羽林军与殿前卫前来拜见。李穆问:“陛下在何处?”韩章回:“独自在宸元殿,属下命人将那里围住,不许任何人进出。”李穆点头下马,将鞭子给身边的人,手一挥命人将罗剑带上来,“本王就让你看到最后,随本王去见陛下。”罗剑骂骂咧咧被拽往宸元殿。
肃王大踏步而行,风将他玄色的披风吹起,猎猎作响,他像一名胜券在握的狩猎者走向已在他的兽夹中无处可逃的猎物,双目灼耀,气势无匹,无可阻挡。此夜一过,天下将为他震颤,山河将听他号令,一想到此,肃王就按奈不住地兴奋。
他像一阵风卷进宸元殿,空荡的大殿回响他哒哒的脚步声,皇帝费力抬头,朦胧之中看见一个高昂头颅、不可一世之人踏入。他将随从尽数留在殿外,只身入殿,皇帝知晓终于到了这一刻,而这最后一刻对方打算与他单独一面。也好,他不想走的时候还要忍受那些吵闹。
皇帝露出一个淡然的笑:“你来了。”不是疑问而是意料之中的肯定,三个字,没有惊惶、不解,甚至没有愤怒与责怪,波澜不惊,就好像最平常的日子,如做过的无数次接受他兄弟的朝拜。
“陛下不愧是陛下,临危不乱、稳如泰山①。”
“只可惜朕这座山要塌了,你能成为下一座镇守大辰的泰山吗?”
李穆笑:“要成为那座山的不是我。”他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的织锦,在皇帝面前铺开。皇帝再熟悉不过,那是圣旨的样子,他半阖眼,一丝慵懒一丝轻蔑道:“朕的眼睛不好使,你念给朕听。”李穆念道:“朕自即位以来不敢有负皇天后土,列宗列祖,为祈风调雨顺、保国泰民安,夙兴夜寐、夜以继日,恐力有未逮,终至心涸力竭,朕躬难以为继,实不忍弃万千生灵于不顾,奈何天命已至,寿数将终。幸有皇六子规矩肃然、言不以邪、行而以善,休声美誉、圣德伟懋,宜应天顺人,承大统、即皇帝位。”
他方念完,皇帝惨笑:“朕竟不察内宫与你勾结之人乃是伏瑟,如此说来伏铸远与你也是一道的?”
“否则本王也不能回来得如此顺利。”
“临到嘴边却拱手让人,朕到底小看你了。”
李穆道:“一切已在本王囊中,不过一个名位而已。横竖是给你儿子,陛下就顺应天道,在这道圣旨上盖上帝印,我会让李明易遵守礼制,为你持服二十七日,而后布告内外,于你我皆好。”
皇帝不置可否哼笑一声:“小弟之愿,朕倒想成全你,奈何无法。”他手指掠过御案,笑得讽刺。李穆目光在案上巡过两番,发现不见玉玺,脸色丕变,急呼韩章入内,韩章亦是一惊,十分肯定地说殿外里三层外三层守着,未有疏漏。
“看样子,你这卷儿它就只能是块布帛,变不成圣旨,可惜了上好的蚕丝。”
李穆忽然发现赵木不见,质问:“赵木!赵木去了哪里?”他让人殿里殿外搜个遍也没发现那老奴行踪,回到皇帝跟前,虽急却仍算镇定,“你让赵木带走了玉玺?那么重要的东西,国之根基交给一个老奴?”皇帝道:“朕将它交给应得之人。”一旁韩章道:“怎么办?丢失玉玺……”丢失了玉玺可不是小事,没有玉玺名不正言不顺,圣旨不是圣旨,各种谕令少了皇家威信加持,更别提大小奏折的留发都失了几分理直气壮。
李穆止住他,朝皇帝一笑:“抓一个老奴有何难,不过费些时日,退一万步讲,就算真让他逃出去,老奴手里的玉玺还是玉玺吗?”
他退后几步,甩起披风领韩章在御案前跪下,拱手高声道:“时辰已到,请陛下升天!”
“朕与列祖列宗会在天上好好看着你!”皇帝双手摊开,端正而坐,至死不失一丝帝王之威严。
皇帝死后,李穆缓步踏出殿外,韩章高喊:“皇帝宾天!”
“陛下!”罗剑顿时哭倒在地,趁人不备夺了剑欲以死表忠被阻,李穆命人将他暂且带下去看管起来。
这边太监们高呼:“陛下驾崩!”四下传讯而去,一时整座皇宫充斥着皇帝宾天的喊声,尚在抵抗的侍卫、羽林军闻讯犹如失了最后一点指望,弃械而降,后宫女眷或有为皇帝痛哭不已者,或有自觉不能活而自裁者,生死各异。
飞絮宫因皇帝宾天的喊声更添一股凄凉,月桥满面惨愁:“娘娘,陛下驾崩了,咱们……”瑾妃叹口气:“皇宫失陷,大辰变天了。”她牵住月桥的手,“你怕不怕?”月桥道:“与娘娘在一起奴婢不怕。”
“路至尽头,你我主仆同行,无所畏惧矣。”
话音落,听得宫外守卫道:“见过伏娘娘。”瑾妃露出一个‘终于来了’的笑,看着那已经等了许久的人从殿门踏入,容光满面、胜利之姿。“妹妹没想到再见本宫会是这种情形吧?唉,这天怎么好像变了?不对,这天是塌了啊!”伏瑟带着一溜宫女进来,趾高气昂地看着瑾妃,她本比瑾妃高、处境又天差地别,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最后了,瑾妃干脆撕破脸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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