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第 144 章(1 / 3)
皇帝亲问瑾妃中毒一案,查出花墨中含有剧毒,洛施施被提往飞絮宫正殿,小言吓得瑟瑟发毒,匍匐于地头也不敢抬,大气不敢喘,其他人亦是屏气凝神,唯有洛施施面色平常,嘴角带着微笑,以从未有过的姿态望着皇帝。
她笑着说:“月桥忠心耿耿,又怎会是她呢?她们之间的主仆情谊多感人至深,多令人动容,让这空旷的大殿,冰冷的石砖也有了,一丝丝的温度。”她跪坐着,神情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也不萦于心,缓慢地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膝盖下的地砖。
皇后见她这副神游物外的样子,不耐烦道:“若不是月桥,又是谁?”
洛施施瞥她一眼:“偏殿不是押了一群吗?将她们都召来,臣妾自会指认。”
侍卫将偏殿一干宫女太监押来,颤巍巍跪了一地。一直未开口的伏贵妃道:“毒害妃子乃是千刀万剐的死罪,洛妹妹可要好好指认。”
洛施施的目光淡淡扫过她,起身从宫女面前缓步走过,又来来回回,好似不是在指认凶手,而是在挑选美貌女子。她的犹豫不决让宫女们人人自危,在皇帝即要不耐的时候,她在一人面前站住,弯下腰身伸出手轻轻扶住对方。
“好姐姐,抬起头来啊。”声音温柔亲昵,仿若只是与她谈论今日天好不好这样寻常的问题。
对方半垂着头从额发的间隙剜她一眼,随即呼嚎着手脚并用爬出列,爬到皇帝皇后跟前:“奴婢没有下毒,给奴婢一千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陛下娘娘明鉴!”
皇后道:“你是?”
那婢女磕一个响头:“奴婢名叫玉禾,早年便一直跟随在瑾妃娘娘身边,断没有下毒的道理,娘娘若是不信可叫月桥来对质。”皇后命人将月桥找来,月桥证实了她的说法,因惦记瑾妃病情又匆匆退去。
玉禾继续道:“瑾妃主子有孕后,月桥姐姐夙兴夜寐仍是焦头烂额,不得已挑选了我与其他三位早就跟随了娘娘的姐妹入内殿照顾。虽说在内殿当差,然娘娘的贴身之物、起居膳食仍是由月桥姐姐一手打理。”她陈述有力,条理清晰,此时已掩去慌张,不慌不忙地抬起头,“花墨一事,确如洛娘娘所说,但每每她都是在殿前交与奴婢,奴婢再提入殿中,这点其他人可以佐证,她们不止一次看见。奴婢就只是提进去而已,连花墨盖子都没碰过。”
皇后询问,小宫女皆言玉禾所言非虚。洛施施笑起来:“你也承认了花墨经过你手,你在殿内侍奉有的是机会下毒,这些小宫女又如何看见?”
原来洛施施每次特意要将花墨交给她,是为了今日。她亦笑:“洛娘娘口口声声说毒是我下的,花墨既经过你我二人之手,奴婢有可能下毒,您同样逃不过嫌疑。”
两人互相推脱,此案竟有陷入罗生门的趋势。
洛施施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冤枉你?飞絮宫上下那么多宫女我为何没有冤枉她们?同在殿内的还有三位,我又为何不说是她们,偏要说你呢?”
那玉禾好笑道:“娘娘这话太过胡搅蛮缠了吧。”
洛施施复跪下朝皇帝皇后道:“瑾妃姐姐所中之毒复杂霸道异常,臣妾平日足不出宫门,这是有目共睹的,如何配得这样的毒药?请陛下娘娘明察!”她这一句话倒是关键。皇后道:“有理。”皇帝亦点头。
玉禾道:“虽足不出户,但只要有银钱想要办到也非难事。好比娘娘用来制花墨的鲜花,有一些便不当令,不也一样寻到了吗?”一句又扳回一城。
洛施施以未出过飞絮宫为由欲撇清自己,而玉禾以鲜花来源提醒众人,她必有帮手,如此她依旧无法撇清。其中曲折她两心知肚明,因为玉禾就是那个帮手,是她替她寻来了那些鲜花或者花干。
“这可怎么好呢?”洛施施自言自语,言语间颇有些苦恼,却不焦急,仿佛她是问案者而非被审者。
这时伏贵妃道:“陛下,这也好办,不如将她们都交给内刑房,想必不出一日就能水落石出。臣妾听闻内刑房新调来的公公问讯很有些本事,甚至都用不着伤了她们,就能叫她们如实招来。”
皇后亦赞同:“贵妃说得甚是,专人办专事。”方呼了个‘来人’,玉禾便吓得花容失色,战战兢兢道:“陛下娘娘饶命,去了内刑房半条命就没了,奴婢有个好办法能将真正的下毒之人揪出来。”她说得信誓旦旦,皇后不由问道:“什么办法?”
“回陛下娘娘,自事发我等都被看押起来,没有机会出去,若派人搜一搜各处兴许能发现蛛丝马迹。奴婢未曾下毒,行得坦荡,自是不怕搜的,就不知洛娘娘如何说?”
“我有何惧?”
皇帝这时却道:“即便不出飞絮宫,其中的时间也够将小小一瓶毒药处理了,何况下毒之人更有可能在这之前就处理了。”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十分兴味。他一直高座在上,未曾说几句话,问讯皆由皇后代劳,然而一说话便是一针见血,咄咄逼人。
玉禾低垂着头,连眼皮也不敢抬一下,支支吾吾道:“奴,奴婢只是猜想,听闻此毒遇气则发,厉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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