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 3 章（1 / 3）

程安湿漉漉溜回自己院子，本不想被人瞧见，无奈老天不作美，刚进院子就见吴妈站在门口张望，瞧见她们脚一跺急急走来：“哎哟我的小祖宗，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弄成这个样子？瑶琴快带小姐去换件衣裳，夫人正在屋里等你们呢！”

“母亲大人来了？”这位慕氏是东方永安生母，对这个幺女除了疼宠还是疼宠，程安白得了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巧的是，慕云身段神韵竟跟她在另一个世界的妈妈颇为相似，让她稍得慰藉。有时她会想东方永安既‘活’了，程安是不是就死了，如果自己在这边再死了，是否会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可这种没底的事，她不敢随意尝试。她不得不劝说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先把日子过起来，但思念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她思念自己的父母、亲人、队友、朋友，甚至思念那些萍水相逢的人，思念那个世界的一花一草，每一样东西，思念自己从未离过身的枪支战友。她像断了线的风筝，飘离自己所熟悉的一切，成了可能永远回不了家的游子。

唉，一个可怜的游子，瑶琴将她推进屋的时候，她还在发呆。

瑶琴本想带她先去换衣服，不料被慕夫人抓个正着：“跟个贼猫似的，想溜哪儿去？”

“母，母亲大人。”瑶琴死命掐了她两下，才将她从自己的悲伤中抽离。

慕夫人让吴妈拿来衣服亲自给她换好，在墙边石榴红金钱蟒靠背上坐下，拍拍自己身边：“过来。”程安乖乖走过去，慕夫人拉起她的手细瞧两眼，“我还担心你，现在看来活蹦乱跳的好着呢。”

“您放心，我好着呢。”她本能伸手拍胸脯，抬到一半在慕夫人充满慈爱光辉的笑容中尴尬地收回去顺了顺头发。在慕夫人面前她可不敢造次，母亲最了解女儿，虽然她顶着东方永安的皮囊，但万一被她瞧出点什么问题，自己可解释不清。

“看样子是真好了，娘也放心。你方才去哪儿，弄得一身湿？”

“方才我去落水的池塘正巧碰见二姐，跟她聊了聊。”

“聊进池子里了？”慕夫人嗔她一眼，“你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这就明白了？若不是那些八婆传得太快，就是这慕夫人不愧是当家主母，面上看不出来的厉害。不过她既不戳破程安也就不多此一举解释，横竖是东方永安的亲娘，少不得护短。“你知道我不会与你生气，但你得记着为娘的话，凡事适可而止，不是什么事情都要争个明白，切不可过分。”

程安点头：“女儿明白。”这声女儿她有愧。

慕夫人拉着她说了会儿话，问她过去的事记起几分，府里的人认得如何，程安回说认得半数，又问近来吃得多少饭，多少菜，胃口可好？程安直说好。慕氏点点头，将吴妈、丫鬟们叫来吩咐了日常起居，叮嘱小厨房药膳不能停，各自尽心伺候着，下人们一一应是，再聊几句便起身离去。

慕夫人走后，程安喝了碗肉丝小米粥，安心上床睡了个好觉。

这边她睡得香甜，那边二夫人院子里灯火通明，下人们进进出出，又是熬姜汤又是准备热水，东方苏苏洗了澡裹着薄被坐在床上哭得好不凄惨。

“娘，她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上次是我不对，可谁叫她在我面前炫耀，之后我也后悔了、认错了呀！”

二夫人连忙捂住她的嘴：“乖乖，你嚷这么大声干嘛，怕别人不知道你做过的事？行了，别哭了，成天就知道哭。你娘我拿得起菜刀，也耍得起枪杆，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东方苏苏委屈地擤擤鼻子：“我是没用，她那么嚣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嫡女，有大夫人撑腰，娘，您那么厉害，还不是被大夫人压一头。”二夫人敲她一脑袋：“死丫头，怎么说话呢？”

“娘！”她摇晃二夫人的胳膊撒娇，“她欺负我就是在欺负您呐，您得给我出口气。”

“出口气？行。”二夫人将她的袖子捞起，“在哪儿被削了脸面就去哪儿找回来，都是将军府的小姐，别废话，去找那死丫头打一架，你放心，娘给你撑场子。”说着就要将东方苏苏从床上拽下来。

“我不！您明明知道我打不过那个死丫头，不是叫我送上门去给人羞辱？那您不如拿刀杀了我吧！”她抱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

二夫人在她身边坐下，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你呀，也就配耍点小聪明找回场子，哦不对，主意还得我给你出。你说你打又打不过，还生了如此蠢笨的脑袋，娘我到底指望你什么？”她扯开她的被子，“别捂着了，都捂出了一脸汗，跟个傻子似的！把外裳脱了，去院子里待着。”

“做什么？外边冷着呢！”

“说你蠢还不信，她既推你下水，那你不得着个凉，挨个冻？明儿天一亮，我就去找老爷说你高烧不退，我就不信老爷明着偏袒。”

东方苏苏恍然大悟：“还是娘有好主意。”

二夫人让人抬来木桶就放在院子里，倒上满满一桶冷水，让她在里边泡着，再叫两个丫鬟拿着扇子在旁边伺候了一夜，又是冷水又是冷风的，那叫一个酸爽，天际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