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西出阳关无故人(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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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依旧握着剑的韦辰愣愣出神,从刚刚两人在他面前倒下,头颅被摘去,整个过程他只看见了一道黑影,至于那人是怎么动的手,他一点都不知道。

缓缓回过神后,韦辰苦笑一声,道:“习剑十年,今日方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白须老者无奈道:“你小子还年轻,老夫已是暮年,像刚刚那样的强者我年轻时也遇见过一次,那件事成了一座大山压在我心中,苦其一生我的境界再难攀升。如今我想问问你的想法,小子说说见识了天有多高后你的内心在想什么。”

“我想去看看,在那样的高度看江湖,有何不同,我想知道他们眼中究竟是怎样的风景。”

白须老者笑了,很真诚地笑道:“你小子比我厉害,有野心。”

“今日不打了,名声在响又如何,江湖中还有这样的强者存在,我们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没意思,再见了老东西。”

韦辰收起剑,转身离开,在暮色中留下一道萧瑟的背影。

“没得看咯,走吧,开间房睡觉,明日买好酒水干粮,我们还要赶路。”

庹荻潇洒的吞下碗底最后一滴残酒,扯了扯身上的大衣,走进客栈。

见识了这样的强者,很多人心中都有或大或小的变化,然而庹荻却没有。倒不是他见过这样的强者,只是他心中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追求是什么。神灵境确实很强很强,但这样的强者又如何?能一人击溃兽族的大军?

没有见识过战争的孩子和不知道和平为何物的孩子,眼里的世界是不同的,他们的想法也就各不相同。

强者固然让人害怕,但正真的战场中心才是最恐怖的地方,不只是生死的问题,就好像你身处一架绞肉机中,四周除了冰冷的刀刃就是恶臭的内脏和裹挟着鲜红血液的碎肉块。没有理智的思考,也没有感性的意境,在那里甚至没有人的概念,只有杀与被杀。在这样的地方呆过之后才知道。生?死?不足挂齿;强?弱?轮不到你担心。

难道对方强到毫无希望就不进攻了?可笑,十万大军围困允城,断水,缺粮,命令下来之时,只有十三岁的庹荻依旧得提枪上阵。明知是十死无生的局面,号角吹响便不能退后半步。

军队就是这样的地方,战场就是这样的残酷,庹荻就是在那样环境下长大的人。

怀中摸出了离开福来楼时拿的银子,高声道:“小二给小爷我弄桶热水,爷要搓泥球。”

神灵境不过如此,百万兽人也不过如此。这就是他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想法。以前身处军中是如此,如今孤身一人,他依旧是如此想法。

兽族没有神灵境的强者?有,可那又如何,他依旧要踏平兽族祖地,这是庹荻发过的毒誓。

泡在热水中,自言自语道:“神灵境,若是我有神灵境,然后带兵打仗是不是就可以勇往直前,不用担心敌方的斩将行动?冲在军队最前方,一边杀敌,一边指挥百万雄师的将领在过去有过没?哎,没看过兵书,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想起来就觉得帅,自己若是能如此,一定能超越前代名将,一骑绝尘。

冬日的残月高挂夜空,梦中庹荻看见了他爹。

西出阳关无故人……

那是哪一年的事呢?望了,好像那时候我还能够爬在爹的背上撒泼。对呀,他念这首诗的时候我正是趴在他的背上,他骑在马上。诗的全句已经忘了,只记得有过这句“西出阳关无故人”,父亲脸色有些不好,是伤感?不是很懂啊,那种情绪。

冬日早晨的暖阳是大自然最好的馈赠。

从睡梦中醒来,用清水润了润眼角,擦去脸上干涩的泪渍,穿好衣物便下楼找客栈老板付钱去了,昨日梦了些什么他记不清了,也不想去想。

太阳高悬,即使是在冬季,在关外的沙地上依旧让人干渴难受。

驾马车的静问道:“路对吗?现在已经正午了。”

庹荻从车中歪出个脑袋,望了望刺眼的太阳,道:“我怎么知道,上次走这条路的时候,我还没马腿子高。你不是前两月才走过这条路,你都不知道?”

“王爷的行踪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们避开了所有大城,这条路我没走过。”

庹荻有些头晕,无奈道:“客栈老板说,向东偏北一点,最多半日就能看见沙洲城,出发时给你说了呀,是不是你走过头了?”

静回头瞪了庹荻一眼,吓得庹荻感觉将脑袋收回马车内。

脑袋收回了马车,声音依旧从车厢内传了出来,“你是不是分辨不清方向啊,姐,迎着太阳的左边一点走,你都能错咯。好像,除了最开始沿着伊丽河走的时候你没有迷路,后面每次都与既定的路线相差甚远啊!每次都能偏离个十万八千里,你也算是人才咯。果然他们都说女人最是靠不住。”

静手中的缰绳被拽得紧紧的,缰绳下套着的马险些没被她拽倒。

车厢摇晃两下之后,庹荻知道静应该是正生气了。他赶紧岔开话题,说道:“我们先找个树荫处歇歇,就算你我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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