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序章、允城的烽火(1 / 3)
允城的烽火狼烟已经燃了三月有余,兽族的军队已经围困这支军队三月,各部落已经集结完毕。
允城万军死伤过半,十三岁的庹荻披甲上阵,直面兽族。
庹荻手中的弓弩有些光滑,他伸手摸了摸身上的箭桶,一只手刚好握住全部,一共六支箭,不用数了,他心里很清楚。自从弩箭没有供应开始,他每时每刻都在计算弩箭还剩多少。
作为一个弓弩手,他深知,一旦没有了箭,如同没了爪牙的猛虎,只是一只肥点的猫。
烈阳悬挂,晒得人恍惚。庹荻哒吧哒吧一下干裂的嘴唇,摸了一把腰间的水袋,干净的水是越来越少了。兽族的号角吹响了,这是进攻的信号。城楼下的尸体堆积得快有城门高了,城主曾提出和平清理尸首,可兽族好像并不想收回这些战士们的尸体。他们生活得如同动物,无论是习性还是情感,对于他们来说,战士只分两种,一种是勇敢的英雄,另一种是毫无用处的弱者。英雄的尸体会被带回去供奉,而弱者只配在黄沙中被虫蚁分食,在时间中毁灭、腐烂。
庹荻转身看着远方的荒原,随着第三声号角吹响,兽族的身影逐渐清晰。与此同时,发起进攻的战鼓也已敲响,气势直逼长空。这样的场面对于常人不可为不震撼,但是,这三个月来,庹荻对此已是司空见惯。
他低头慢慢地给自己的弩上弦,兽人冲到城角还有一段时间,他歪头,在城墙下面看见了一个兽人尸体,肚子鼓囊囊的,太阳依旧,忽地一声炸响,伴随着一大群苍蝇飞出,花花绿绿的东西溅了个乌七八糟,这样恶心的场面在战场上层出不穷,可他依然难以忍受,腹中翻涌,干呕几次,连口水都吐不出来。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兽人的冲击就快到了,第一批羽箭已经飞了出去。漫天箭雨,如同大网铺开,无情的吞噬着低等兽人的生命。
三轮羽箭射出之后,便轮到弩箭发射了。原本守城还有杀伤力更强的八角弩,但是,这些不要命冲击城墙的都是些低等兽人,本就是炮灰,八角弩需要留来对付更强的骑兵。
弩箭只射出了两轮,兽人就已经集结城下。它们一层一层的铺开,利用城墙下堆积的尸体,很快就爬到了城墙上与墙上守城的步兵交战在一起。
庹荻放好手中的劲弩,抽出短刀与兽人战斗。
低等兽虽人智慧不高,但胜在身体强悍,且不惧死亡,所以双方混战初期往往能够占到先机。但是人族军队在协同作战上强于兽族太多,五人一组,十人一队,互相帮助,来回穿插,不与其单打独斗,也不给机会让兽人发挥自身优势。
只要利用好它们智慧不高,协同能力差这一点,合理的配合,利用战术,避免和它们一对一单死磕,人族在近战上也能够保持相当明显的优势。
城西守将余飞苦守三月未曾落败,今日他以一敌三,单人对战三名兽族先锋大将,无奈悲惨落败,战死城头。好在是让三名兽族先锋身受重伤,在城中后续部队补上之时,它们也只能被迫带军撤退。
城西守将余飞已经战死,经过一役,这支守城的军队所剩无几。庹荻比将军幸运,他身上穿着混乱中不知从哪个士兵身上拔下来的甲胄,幸亏有了这套不合身的甲胄,他得以在这场战役中存活。
大战之后无法轮休,因为城中的军队所剩无几,更何况现在的守城士兵大多是城中百姓的成年男子的滥竽充数,可即便如此,延绵的城墙上依旧站得是稀稀拉拉。
庹荻换了一身合身的甲胄,抱着劲弩背靠在墙角瘫坐在地上,左右都是生面孔,他也懒得打招呼,反正下一次迎接兽族的进攻之后又会是新面孔。
六月中旬,允城终于下了一场雨,豆大的雨点砸在黄土城墙上溅起了道道白烟,不大的功夫,天地间尽是茫茫的雨雾。
兽族的大队人马静静地站在雨地里,刀剑长枪已全数出鞘,左贤王鄂尔多莫亚知道,弦受潮便不能使用,而对面城墙里的人正是靠着他们强悍的弓弩才苦苦支撑到现在。所以这场雨是难得的及时雨,是上天给他的启示,是天神对他的恩赐。
尽管大雨下来,重甲骑兵不能使用了,但他依然选择进攻,与人族展开白刃战。他清楚,这一地带的雨水来的急促,去的也快。战机稍纵即逝,他必须赌上全部。
三个月的围堵让他收获颇丰,人族的粮草援助大部分被他拦截下来,周围村落也被他尽数洗劫,现在只要拿下允城,城中三万百姓都会成为他的奴隶,能够再短时间内加强部落实力,而新奴隶不仅能够劳作,还能够为野兽新增口粮。
城外兽族部队蓄势待发,城内守军也在有条不紊地做着决战的准备。
城中将军秦牧羊下达了最后的命令。集结了所有能够持刀上阵的人,无论男女老幼,决心和兽族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在决战到来的三日前,中将秦牧羊已经预感到决战即将来临。他召集了全城校尉以上军官制定了最后的作战计划。
而步卒韩守城就是计划的一部分,那日他没能躲开兽族的流石,双腿被砸中,位置偏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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