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 殷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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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章若谷告退,谢曜这才想起今日轮到了自己侍疾,忙将政事交代给了内阁,这才朝乾清宫而去。

服了林紫苏的药,皇帝今日的气色更是不错,见谢曜终于来了乾清宫,就问道:“曜儿,朕可是整整一天就没见你了,前面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这些日北狄大军虽撤出了潞原,依然陈兵北境,对大衍虎视眈眈。

而关中匪乱愈演愈烈,大有围攻关中省治所西京之势。大军虽是派了出去,户部却一直以国库空虚为由,粮草迟迟未发。

求救的军报如雪片般发来,户部和兵部还在为军费争执不下,昨晚议到了半夜,户部尚书陆致远才勉强同意先挪用青苗款十万两,以供兵部军备之用。

听父亲问起,谢曜就将这两日的情形说与了皇帝。

皇帝掀眼看了谢曜一眼,皱眉问道:“区区十万两白银,这等事还要你亲自来协调?刘庆元这个首辅是怎么当的,他连这事都解决不了吗?”

“刘阁老说,他与沈常德有私交,若是由他出面,怕是会授人以柄。”

谢曜初掌朝政,自觉根基浅薄。虽有威远侯的支持,但政事繁复,尚需倚重几位内阁重臣,是以对内阁言听计从,凡能满足的地方,皆是尽力维持。

刘庆元的理由在他眼里实属寻常,但在皇帝听来,却着实讽刺。

皇帝暗感内阁无能,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也着实失望,抬手端起了手边的茶水,冷冷问道:“连这种事他都不出面,那要他这个首辅干什么?他既是想要名声,干脆致仕回去做学问,没人碍着他沽名钓誉!”

谢曜心内认同皇帝的这番话。

这些日他临朝施政,名义上是监国。然而既无太子的名头,又无皇帝的明令,内阁的其他人对他也只是观望而已。

尤其当皇帝大张旗鼓地传召群臣之后,内阁对他的态度更是冷淡,朝事议论很少问过他的主意,每日里他能做的,也就是批红而已。

皇帝见谢曜没有回话,斜睨了他一眼,又问道:“宫里出了刺客,你可曾听说?”

谢曜昨晚批阅奏章,一直到了子时,才听下面汇报说,后宫里出了刺客。

因宫中正在戒严,曹守礼唯恐在内阁那里落下了什么把柄,是以在宫里上下交代,不得向外透露前因后果。

谢曜听说宫中各处无恙,自觉无甚大事,当晚歇在了文华殿里。

听父皇说起刺客的事,谢曜不知道父皇想说什么,说道:“儿臣本来也是担心父皇的安危,后来听了宫里的汇报,说宫里一切平安,儿臣才算放下心来。”

“孙杜仲遇刺身亡,你当真没听说?”

紫禁城里骄阳似火,谢曜心内一阵凉意,父亲的这句话,明显是在发泄对自己的不满。

乾清宫里,皇帝安安静静地听自己的儿子陈述着朝政,不时地出言指点。

林紫苏此时正在坤宁宫的偏殿里,脸色不善。

唐庄妃和章贤妃来请安时,她已然被吵醒,在偏殿里将几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当听到唐庄妃要见自己时,她的心里不由鄙夷,这是听说自己在皇帝那里得了信任,这才上赶着要见自己吧。

随即林紫苏就想着出去找谢晞,再去探查一下师父的死因,没想到却被皇后给拦住。

照皇后的说辞,皇帝下了旨意,一定要把林紫苏留在坤宁宫里。皇后走到哪,都要将林紫苏带在身边。

林紫苏听皇后如此说,也就不再想着出去的心思了。

看来是师父的离去让皇帝怕了,皇帝担心自己再中了什么算计,那他自己的病没人能治。

既然自己无法出去,那就只能让谢晞来坤宁宫了,林紫苏正要吩咐夕香去请他,没想到谢晞却是不请自来。

谢晞来的借口,自然是昨晚中了刺客的毒,又被刺客刺伤,听说林小神医在坤宁宫,就过来医治。

这个借口找的甚是理所当然,林紫苏将他请到了偏殿,先为他检查了伤口,接着又将随身携带的金创药给他换了药。

林紫苏早非几个月前那个空有一肚子医书的吴下阿蒙,其实谢晞的伤口经过她昨晚的包扎已经好的差不多。

不过这会儿是有求于他,自然要做的殷勤一些,当上完了其他几处伤口,余下胸膛的那两处伤口时,林紫苏不由得迟疑了。

昨晚谢晞身上的衣服被刺客割的七零八落,上药也不用太费力,最多将伤口处的衣服割的更烂一些就是。

今日谢晞穿了一身冰丝祥云瑞鹤纹道袍,一看布料就不是凡品,自然是不能再用小刀在上面划上几个口子。

让自己去解开谢晞的衣服,去给他胸口上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林紫苏思索了一下,就将手中的金创药递到了谢晞的手中,指了指他的胸口,说道:“殿下,剩下的两处伤口,臣女就不插手了。”

谢晞撇了撇嘴,说道:“也不知道是当时哪位神医说的,医者父母心,那位神医医术不错,可惜记性不太好,一转眼,就把自己说过的话给忘记了。”

经谢晞的提醒,林紫苏隐约想起,在银楼的秘室里替杨兴尧治伤后,杨兴尧曾提议给自己巨额的报酬,为了打消杨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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