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流觞(2 / 3)
一名侍女将人请了过来。
不多时,谢曜和谢晞领着十几人进了花园上前向永安长公主行礼。林紫苏偷偷的看了一眼,只见这一行人有男有女,除了两位皇子之外,还有几张熟面孔,昌国公府的梁铭泰兄妹、昌平伯府的三子赵世勋、工部侍郎家的骆沛诚兄妹......还有几个叫不上来名字的少男少女。
谢曜带着一脸笑意说道:“侄子带着四弟去碧云山上的灵潭寺,听闻姑母就在皇庄内,特地过来给姑母问个安”,谢晞接着说道:“侄子顺便来讨口酒喝,姑母不会见怪吧?”
永安长公主冷眼瞧了瞧一行的十几人,说道:“两位皇侄既然来了,这便入座吧。”几个侍女应声将一行人引入席内。
林紫苏本来选的是一处无人注意的位子,哪知梁婉怡跟着婢女入了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选了紧挨林紫苏的位子。梁婉怡坐下后就笑着同林紫苏说道:“林大姑娘,许久不见!”
林紫苏有些不太适应梁婉怡如此亲近,只淡淡一笑,应了一声“梁二姑娘好。”
梁婉怡眉眼皆是笑意,仿佛林紫苏是闺中挚友一般,“百花宴上见林大姑娘丹青妙笔,想来咱两个爱好也相近,我痴长你一岁,叫你妹妹可好?”
当日的百花宴上,梁婉怡当着皇帝的面让自己下场作画,今日又想做什么呢?林紫苏心中一阵警醒,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梁婉怡对林紫苏的冷淡毫不在意,“看妹妹一身骑装,可是骑马过来的?我早就想学骑马,可惜家里看管得紧,从没机会学习,若是得空,可否请妹妹指点一二?”
“我也是刚刚学会骑马,不敢误了姐姐”,林紫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同梁婉怡笑道:“倒是姐姐画艺高超,日后还得向你多多请教。”
梁婉怡等的就是这句话,拍手笑道:“我还说与妹妹一见如故,改日可一道品诗论画,原来妹妹也有此意,这真是太好了,今日回府我就给你下请帖。”
林紫苏没想到自己的一句客套话梁婉怡竟给当了真,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不由得有些懊悔,这下可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梁婉怡捕捉到了林紫苏脸上一瞬间的呆滞,心中暗觉好笑,不过既然目的已然达到,就无须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当下便转了话题,同林紫苏聊起了各种闺中趣事。
梁婉怡是个爽朗性子,林紫苏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一番闲聊之下,从烹茶调香到莳花弄草,又从抚琴下棋到读书作画,一个胸有丘壑,一个读书万卷,两人聊起来居然十分投机。说话间梁婉怡见一盏桃花酒漂至面前,便顺手拈了起来,浅酌了一口,朝林紫苏笑道:“这桃花酿香甜可口,妹妹可要品尝?”
林紫苏听梁婉怡如此说,顿时把目光放在了溪水之上,立在不远处的琥珀倒也机灵,捞了一杯桃花酿送至林紫苏眼前,林紫苏捧起抿了一口,想起自己在书中见过的酿酒之法,笑道:“《曲蘖经》里说的极是,桃花酒香甜甘冽,入口略有料峭之意,入腹便觉和暖,正与眼下这季节相合。”
永安长公主之女徐芳若本来挨着梁婉怡身旁之位,她不喜这等场面,一直坐在亭子一角抱膝发呆,心里挂念的是昨日里未下完的棋局,听林紫苏提起《曲蘖经》,猛地里一抬头,看林紫苏正笑盈盈的同梁婉怡说话,怯生生的上前问道:“这位姐姐所说的《曲蘖经》可是由卢行所著?”
卢行乃前朝有名的大书法家,留了无数的墨宝传与后世,梁婉怡虽见过其作品,但对卢行的生平知之甚少,见徐芳若正眼巴巴的望着林紫苏,问道:“郡主所说的卢行,莫非是前朝那位笔下龙蛇走的卢景庄?”
林紫苏点头道:“正是,听闻这卢景庄平生好酒,每得酿酒之法便记录下来,久而久之就著成了《曲蘖经》,我也是晒书时方才发现家中藏有此书,闲时无聊翻了几次。”
徐芳若满脸艳羡,叹道:“姐姐好福气,听闻《曲蘖经》乃卢景庄心血之作,书中六千言皆是卢景庄亲书,可惜一直无缘得见”,接着一脸期盼的瞅着林紫苏,“姐姐若是方便,可否借我一观?”
梁婉怡见徐芳若心痒难搔,笑吟吟说道:“郡主先不要心急,今日里咱们可是出来踏青,须玩的尽兴,待过了几日,咱们一起去紫苏妹妹的府上作客,顺便借读下她的藏书,你看如何?”
徐芳若也知自己说话有些唐突,讪讪笑道:“这位姐姐说的甚是,改日自当到两位姐姐府上拜访”,接着又问道,“不知两位姐姐如何称呼,仙居何处?”
林紫苏和梁婉怡闻言均是一怔,接着便相对一笑,方才两人在长公主面前行礼时,徐芳若就立在长公主身旁,此时叫不出两人名字,明显是刚刚把她们给无视掉了。两人见徐芳若毫无赧颜,均觉这郡主直爽的可爱,当下便又将各自介绍了一番。
论起年岁,三人中梁婉怡最长,徐芳若次之,林紫苏年纪最小。梁婉怡笑道:“紫苏妹妹今日可是占了大便宜,明明年纪最小,却让郡主叫了好几声姐姐”,徐芳若一脸坦然,林紫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应道:“郡主方才是无心之失,怡姐姐就莫要取笑我们两个了。”
溪水的对岸,敦王谢晞正与几个少年饮酒嬉戏,间或朝着对岸指手画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