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海沉星(2 / 4)
稳的归属感。
夏歧微微笑了起来。
那夜回去后,伤势恢复缓慢的夏歧又陷入昏沉沉睡,几天来不省人事。
迷糊中,隐约察觉有人给他喂药,那药极为苦涩,清醒时能眼不眨地一口闷了,睡得迷胧间却极抵触那个味道。
那人柔声劝说半晌,他嗅着令人安心的木香,才乖乖地张嘴,极不情愿地喝了。
他也间歇醒来几次,看到过一些模糊而扰人的人影,却只记得清宴紧蹙的眉头与温暖干燥的手指。
每当此时,便会觉得踏实安心了几分,又把自己蜷缩进角落,伴随着疼痛再次昏昏沉沉睡去。
真正转醒的那天,正到了天海宴。
睡久了有些呆滞,他听着来换被褥的弟子说,当晚也是千灯节,从这里推窗望去,便能瞧见满城灯火与烟火。
这些话没有在他脑海里留下任何反应,又继续就着干燥柔软的被褥睡了下去。
这次的睡梦却极不安稳,他在颠颠撞撞里回到了年幼时阴冷潮湿的地窖,耳边萦绕着孩子们的哭声,断断续续,不得停歇。
又忽然看到上一世与清宴相处的场面,清宴每次找来,他都狠心无情地离开,留下清宴形只影单的黯然身影……
他无意识地翻来覆去,胸口渐生焦躁,才换的被褥又被汗水浸湿,闷热而黏糊。
忽然,有一缕轻微的风钻了进来,在他脸颊悄声一绕。
他察觉有人推开屋门进来了。
识神一触,是清宴。
他的神识一触过去,清宴便知道他醒了,坐到了床边。
夏歧揉了揉眼坐了起来,屋里没有点灯,清宴的脸隐在半昏半明之间。
他心想此时自己浑身邋遢,清宴瞧不见也好。
“柏澜,天海宴结束了?”
一开口,才察觉自己声音低哑。
清宴温和的声音传来:“没什么重要的事了,好些了么?”
夏歧“唔”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恢复不少,再过片刻就能跑能跳了。”
清宴在黑暗里看了他片刻,低声说道:“两日后,我需得回苍澂了。你伤势没有痊愈……”
他顿了顿,又道,“万事多留心。”
夏歧一愣,是了,锦都魔患结束了,此番得知的信息纷杂,清宴回去后还有许多事要做。
许是躺得久了,该有的情绪迟迟没有上来,他迷茫地开口:“我也该回霄山了。”
霄山防线的魔患本就刻不容缓,陵州一事诡异,幕后之人尚未有线索,不知霄山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他已经离开太久了。
方才清宴的停顿之处,他猜测是想问他是否一起回苍澂。
但两人有各自要做的事,他不能要求苍澂首徒撇下门派重担跟自己走,清宴也不会对他作此要求。
此去茫茫,好像与上一世总是别离也并无差别。
屋内一时无话,只剩悠悠铺在窗台的敞亮月光。
夏歧的思绪终于缓慢运转起来,想起了之前弟子的话,忽然道:“柏澜,我想看灯。”
清宴闻言轻一挥袖,两人眼前的墙壁顷刻隐去,如若无物。
此处地势比锦都城高,正升起来的满城灯火尽收眼底,静谧月光也无声地铺在两人身上。
夏歧眼眸映出远处绚烂光亮,不由向清宴挪了过去,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两人安静看了片刻满城星火,夏歧轻声开口:“柏澜,其实我曾经对你不好,辜负了你很多次,不是一个好道侣。”
曾经疏远清宴,他一直心怀内疚。尤其在心魔镜上看到清宴失而复得的神色,方才昏梦里又想起两人的相处,才意识到清宴内心强大,却被他折腾起了心魔。
清宴垂眸看着身边之人疲惫的面容,那漆黑的眼眸安静而乖巧。
他眉一沉,隐约察觉以前夏歧或许是怕连累他,才故意疏远。
“若不看从前因果,如今你是怎么想的?”
夏歧知道清宴在问两人的关系,他心脏一悸,垂眸片刻才道:“我总听人说,修行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但对我来说,最珍贵的仅此一人,可遇不可求。”
他抓着清宴的衣袖,“但以前错了就是错了,以后我会一一弥补回来。”
这一世与清宴在一起的岁月一定要再长一些。
清宴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以前两人如何相处,如今偶尔因夏歧而来的悸动与淡淡欢喜,都令他觉得舒适安心。
除了某些言辞露骨的时候。
“既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便无须往后看,只管往前走。”
夏歧睫毛一颤,仰面望向清宴,缓缓弯唇:“柏澜呢,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清宴无声凝视着他,眸光微动,又移开目光看向满城灯火,才回应道:“嗯。”
夏歧此时感官迟钝,那厚重的喜悦暖意也是缓慢而来,却严密包裹住心脏。
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