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海沉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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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通畅。

刚从秘境出来,夏歧被耳边铺天盖地的水声一震,以为是巨大的瀑布,却发现天色阴沉,雷电亮如白昼,暴雨如倾,四野冷沉。

这个时节,怎会有这么大的暴雨?

天象异常,恐有大祸。

闻雨歇沉着脸看了一眼天幕,嗅到了湿润雨水里的一丝血腥。

“出事了。”

夏歧跟着快成残影的闻雨歇离开长谣,来到锦都郊外。

只见暴雨之中,目之所及皆是重伤的弟子,有苍澂,长谣,还有十方阁。

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却没有魔物的痕迹,甚至没有一丝魔气。

伤势稍轻的弟子在紧急救治伤员,并撑开了安置伤员的芥子。

夏歧看了一眼沿途弟子身上的伤痕,心里咯噔一沉——是兽类爪痕与十方阁剑法。

在秘境里讲什么便来什么。

不远处银色衣袍的苍澂弟子远远看到清宴,便面色肃然地疾步而来。

夏歧也见到不远处走来一队黑斗篷,黑靴溅起满地雨水,为首的正是失去踪影多日的傅晚。

他看了眼清宴,清宴了然颔首,朝又他施了个避雨术法。

夏歧迎上前,停在黑斗篷前,那一队霄山弟子整齐划一朝他行礼。

“小师叔。”

他见之前在陵州失踪的弟子们虽有受伤,却不严重,也松了口气。

傅晚看了一眼他的浑身伤势,面色更臭了:“清宴怎么三番五次逼迫你入险境,莫不是以为霄山好欺负?”

“……”夏歧有些一言难尽,摆摆手,“师兄,这事晚点再说,现在什么情况?”

同样作为七使之一,傅晚无论年纪还是辈分都比夏歧大。以前他看不惯夏歧的性格,如今这小子似乎因为情窦初开,如同变了个人。

这一声“师兄”让他被迫端起前辈姿态,倒也没有真的不合时宜地去找麻烦。

傅晚朝身后弟子一挥手,猎魔人弟子们顿时散开,加入了其余弟子的营救。

“我今早把陵州陷于幻象的兄弟们捞了回来,才进了锦都,便发现十方阁与长谣打起来了。”

夏歧料到十方阁会翻脸,却没想到翻得这么快:“什么理由?”

傅晚环顾四周,这便是受损最严重的一处矿脉,嘲道:“十方阁在各处矿脉埋下陷阱,要挟长谣与他们合作……恐怕合作是假,图长谣的灵矿是真。付乐山拒绝了,便打起来了,苍澂自然站到了长谣这边。十方阁有备而来,不吝法器,契兽的爪牙上还淬了毒……只不过柳识没料到付乐山硬气,用自己的妖丹填阵,势与他同归于尽。柳识惜命,不敢硬抗……但长谣到底还是损失惨重。”

夏歧心里一沉:“妖丹?”付乐山竟是妖修……他想起还镇在海底的竹溪,一时间心绪纷杂,隐隐蕴起怒火。

他蹙眉片刻,又问道:“霄山卷进来了?”

傅晚理所当然道:“任何能打十方阁一顿的机会,猎魔人都不会错过。两个时辰前,十方阁撤离陵州了,我这不刚刚打架回来。”

夏歧:“……”

猎魔人打十方阁的确轻车熟路了,何况这番补刀的畅快事。

十方阁不傻,眼看无利可图,三个门派又联手追杀,只能撤走。

但天海宴的其余门派伤亡惨重,元气大伤,长谣的矿脉还受损,在柳识看来,想必也是不亏的。

这么看来,十方阁第一次在落雨集改阵引魔便是试探,后来赔礼道歉,也只为了继续潜伏在锦都。

“其余稍后再谈,先救人。”傅晚把刀挂在腰间,一扫散漫模样,“十方阁这毒见血封喉,我粗略一看,竟未曾见过。”

夏歧与傅晚各自加入营救,给受伤弟子封住经脉防止毒蔓延。

他检查了沿途救治下的弟子,都脸色青白,嘴唇乌黑,长谣大夫面色凝重,看来十分棘手。

他蹙眉走了几步,忽然见不远处,清宴蹲在一人面前查看。

仔细一看,他心里咯噔一声,是付乐山。

夏歧想起傅晚说付乐山失去了妖丹,忙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昔日总是唠叨劝他休息的人正单膝跪地,双眼紧阖,以剑杵地。浑身伤势骇人,身上却毫无起伏,看不到任何呼吸的迹象。

清宴见他来了,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连清宴也束手无策了吗?

夏歧蹲了下去,想起付乐山与闻雨歇对他莫名亲切,原本以为出秘境后会有一个答案。

他是隐隐有过期待的,他隐约察觉两人待他如长辈……说不定,真的有他不知道的机缘。

此时他却有些害怕听到答案了……

夏歧一时没有开口,付乐山却似有所感,缓缓转醒。

付乐山因虚弱苍老了许多,他艰难地轻轻眯眼,看了夏歧一眼,却气若游丝地笑了:“雨歇也无恙吧?”

夏歧垂着眼,好半天才听到似的,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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