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旧日魇(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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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宴一直是能烘干他心底任何阴郁潮湿的光。

清宴看他缓了过来,从芥子中取出自己的银色外袍,递了给他。

夏歧一愣……这是,清宴觉得他很冷?

他有些好笑,修士怎么会畏寒,不过清宴看他不入定老是睡觉,说不准也觉得他在天寒地冻里需要添衣服。

这可是清宴的衣服,他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把自己裹进宽大温暖的衣服里,呼吸之间都是舒适干燥的木香,仿佛被清宴暖烘烘的气息包围了。

他不由笑了起来:“哎,你别说,不冷了。”

清宴看着他把自己的衣服用成毯子,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回长谣后,清宴便调遣苍澂弟子配合长谣去探查类似云霞镇的地方。

竟然又从两个幻境中找出了两个金铃,看来云霞镇不是孤例。

此金铃名为锁魂铃,虽为阵眼法器,却只作为副阵眼,用来收集灵力,延绵不绝地供给主阵眼。

此推断一出,众人面色凝重,没想到背后之人竟然动用了这般阵仗。

夏歧没有在云霞镇见到林鸣的亡魂,也不知道他如今是生是死,情况如何。

而那批探查云霞镇返回的异常弟子,一半在驻守秋水湖祭坛,一半在巡视秋水湖灵矿脉。

付乐山已经亲自带弟子前去查看。

夏歧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听着,心想好一个里应内合,就算锦都大阵预警魔气侵入,消息也能被拦截下来。

他没去凑热闹,在远离热闹的清静小院继续过着吃吃睡睡的懒散作息。

只是从云霞镇回来以后,翻搅出的记忆便萦绕在睡梦中,时常化为梦魇,压得他浑身冰冷而躁郁,经脉也不嫌事大地隐隐作痛。

付乐山来到霄山的小院时,夏歧正沉沉睡在花树下的摇椅中,桌上放着三枚铜钱。

摇椅上的人阖着眼,蜷缩躺着,显得手腕脚踝如少年人一样纤细,好像风一大便会让他生病。

而一抹冷光在他眼睫沾上凌厉的光华——是安静躺在他怀里的那柄剑。

付乐山在五步之外停住脚步。

夏歧看似毫无防备,猎魔人的警觉反应却让他不便贸然靠近。

他叹了口气,轻声嘀咕:“更深露重还睡在院中,怎么一样不能让人省点心……”

话音刚落,一个睡意模糊的声音嘟囔着:“点心?什么点心……”

付乐山:“……”

“付老?”

夏歧撑了个懒腰,发现来人并没有带什么东西,更不见所谓的点心,不由摸了摸睡意还未消的脑袋:“是灵矿脉的探查有消息了?”

付乐山没有回答,只是向他递出一张宴请贴。

宴请贴装帧奢华,夏歧瞌睡都醒了,诚惶诚恐地接了过来,十分意外。

“难道是天海宴?”

这算不算私自改了老祖宗的规矩,长谣是想和十方阁直接结仇?

“天海宴还有些时日,此番宴请只是想让大家稍加歇息,”付乐山老神在在地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探查的后续吗?”

夏歧有些好笑,原来是他多想了。

不过付乐山说得委婉,这个时候的宴会,恐怕不止吃吃玩玩这么简单,既然宴会邀请了霄山,那也会有需要霄山去做的事。

说不准就像傅晚猜测的一样,如今各门派关系盘根错节,处于中立的霄山反而有不一样的作用。

况且,他正愁怎么去会会金铃背后的人。

这不是刚瞌睡便有人递上枕头么?

歇够了,该干正事了。

夏歧没有推辞,指腹摩挲过宴请贴上的精细金纹,眸里蕴着若有所思的笑意。

“如此,晚辈到时候便叨扰了。”

付乐山走后不久,夏歧便见清宴从园门进来了,把一个朴素的食盒放在桌上。

他一愣,期待地打开,居然是三只莲花酥。

层层叠叠的酥脆莲瓣散发出微甜诱人的香味。他眼尖,这般工艺,长谣厨子也未必能及。

他双眼一亮:“柏澜,你还真给我做了。”

清宴看了一眼他眼睑上淡淡的乌黑,开口道:“夏歧,我说过,你若是不想去哪里,可以不去。”

夏歧一愣:“你指门派宴会?”能捞好处又能看到门派之间扯头花,怎么能算勉强呢?

清宴直言不讳:“霄山。”

夏歧没想到清宴这么直白,两人一时无声对视。

原来从云霞镇回来后,清宴对他的反常依然疑虑担忧,还误以为事关霄山。

上一世,清宴以为他被迫入了霄山,过着命悬一线的日子,往来刀山火海间,甚至导致经脉被毒折磨。

没想到这一世也没能绕开这个话题。

以前他失去七情六欲,和清宴渐行渐远,一切解释都没有必要。

如今他却有更多耐心想与清宴互相了解。

夏歧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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