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花月引(2 / 4)
到这里,唇边的笑意无限温柔:“哎,其实我一直好奇,你那时怎么这么清闲?老待在芥子里,也不怪我误认为你无所事事。”
清宴沉默片刻,似在回想:“那个时候,天海宴还有数月,我便没有离开苍澂,专心为此做准备,偶尔待在芥子里躲个清闲。”
夏歧陷在回忆里,迟钝地没察觉什么,只是顺着清宴的话稍一回想。
相熟之后,清宴没有再把芥子收起来,就放在隐蔽的山谷中,让他玩累了自己回去。清宴却很少待到正午之后。
这些回忆在他心里珍贵而历久弥新,他继续含笑描述着——
“那时还不知道你是苍澂首席弟子,只以为你是不务正业的厨子。有一次,我得知山下小镇有灯会,约了你去玩……也像现在这样,就在河岸边,一起放莲灯,我还许了愿……”
清宴眼里映着满河灯火,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适松弛。
他安静地听到此处,识海倏地熟悉一颤,隐隐有了预感,一段记忆果然慢慢浮现出来——
那时与夏歧站在河岸边,夏歧生怕别人看到似的,偷偷摸摸躲在树荫里写字,也不知道能摸黑写对几个。
他一阵磨磨蹭蹭写完,又开心地把莲灯放到河里。
清宴没许什么愿,也一同放了下去,两盏莲灯在中途挨到一起,他无可避免地看了一眼。
于是目力极好地……看到了夏歧狗爬一般的小字,竟比苍澂古籍上的古老符文还要难以辨认。
“大婶和柏澜一生安康顺遂。”
他有些愕然。
凡人能力低微,对神灵祈愿的机会难能可贵,这个坎坷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祈求神灵偏爱另外的人。
这两个承载了他心愿的人……大概也是他最宝贵的事物。
回忆结束,清宴垂眸沉默片刻,侧头望向夏歧。
“当时你许的愿,我看到了。”
“什么,你怎么看到的?”夏歧震惊地看向他,能不能有点隐私了,他窘迫得耳根发红,随之终于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蓦地睁大眼睛,呼吸一轻,生怕惊扰醒一场梦,“你……你想起来了?”
清宴眼眸沾染了微光,如平静湖面落上了星辉,安静凝视了他几息,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轻轻颔首。
一愣之后,汹涌的喜悦包裹而来,夏歧有些不真实的手脚无措。
他怔怔地看着清宴,片刻后,忽然弯眼笑得极为开心。
在夏歧心里,这世上是有因果报应的。前一世对清宴百般无情,处处伤他的心,这一世是要慢慢还的。
他已经做好最差的准备,清宴若是再也想不起来,他会赖着清宴贪心地再走一程,然后潇洒道别。
抱着这些在心底熠熠生辉的回忆,和经脉里纠缠不休的毒了却余生。
但没想到清宴不属于那些因果。
清宴的存在,是所有因果轮回外的惊喜,是永远主动回应着他的那抹光。
夏歧见清宴只是凝视着他,似乎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有几分罕见的无措。
胸膛里奔腾的开心稍微平息,又蕴出几分温柔的酸软。
他知道清宴深情也慢热,还没有全部记忆,只得知对另一个人有所偏爱,或者说情爱……对清宴来说是极其陌生又无法立马接受的事。
然而总算有了一个开端。
两人一时无话,只剩微风轻拂过柔软柳枝与青丝。
清宴鬼使神差地抬手,替夏歧整理了下凌乱的浅黄发带。这动作似乎是下意识,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一般,收回手时,眼里光华微闪。
夏歧像是被掐哑了,被衣袖擦过的耳尖微微发烫,忙咳了咳。
他勉力撇去羞意,掩饰失态般地端上轻薄的态度:“那什么,反正想起来以后多的是亲密的时候,我们不如先借点以后的亲密,来做点能庆祝此刻的事?”
清宴一顿,轻挑眉梢:“我记得你以前规矩知礼,如今怎么这么大胆了。”
夏歧好笑,什么规矩知礼,说得也太过委婉,不就是说他以前容易害羞吗。
不过,清宴好像……并不抵触拥有这些记忆……
心头的欣喜逐渐发酵,他不由开始肖想以后与清宴腻歪在一起的日子,嘴上再也拴不住:“我得把我道侣追回来,他不愿意主动,我不主动点怎么还会有故事……”
他越说越离谱,颇有眉飞色舞的迹象。
清宴听到一半,蓦地动了,两人站得本就极近,清宴一把揽过夏歧,几欲拥进怀里——
这忽如其来的主动让夏歧一惊,舒适熟悉的木香萦绕鼻端,不由脱口而出:“我们就在这里?!”
却见清宴没回应他的胡话,带着他旋身换了个位置,落在了对岸的树梢上,面色微沉。
极快的剑光一闪而过,载川又怆然归鞘,身后传来轰然倒塌的声响。
他意识到了什么,收敛了调笑,回头望去,只见一名握着砍刀的普通百姓站在对岸,神色麻木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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