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陵水厄(2 / 3)
只能顺着师父的意,躬身赔罪。
“……是我学术不精,考虑不周。”
夏歧冷眼看着这副颠倒是非的嘴脸,师徒两人倒是一脉相承,不过照徐深的意思,还想让柳识继续留在锦都,甚至参加天海宴。
苍澂不是本次举办门派,客人的去留做不了主,况且十方阁算是对抗魔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各门派关系如履薄冰,此时撕破脸面,无疑雪上加霜。
清宴大概也没办法。
夏歧这么想着,忽见眼前月白衣袍一动,清宴的身影转瞬到了柳识面前。
载川不由分说地挑起无相金缠,蕴着雪亮冷凝光华的剑锋与金丝铮然相抗,那紧绷到极致的刺耳金属声令人牙齿发酸。
反应不及的柳识瞠目屏息,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
不肖一刻,金丝倏地齐声断裂,化为齑粉——无相金缠竟被凌厉剑气生生震碎!
柳识被反弹回来的神识震得识海颤动,才神志归位,便察觉载川转瞬抵在了他的颈上,锋利剑刃已然见血。
柳识面上血色尽失,腿一软缓缓跪了下去。
清宴另一只手搓了搓指尖金色的碎光,眉目霜寒:“怎能屡次依托他人帮你教徒弟。”
这话是回答徐深的。
能屈能伸地在恶行后用服软姿态补救,哪有这么好的事。
无相金缠被毁,柳识识海无疑掀起滔天波浪,神魂皆颤。徐深在法器被毁的那一瞬间收起神识,以防反噬,自然也没有机会再回应了。
清宴以此作为警告,便不再多言。
十方阁终究还不到能动的时候。
夏歧在原地目瞪口呆,他还没见过这般不留情面的清宴……是了,他的道侣,到底是苍澂手腕非凡的代掌门。
再看向清宴时,爱慕与对强者向往揉合在一起,眼眸更加晶亮。
清宴回头便看到这样的眼神,不由顿了顿。眸里的冰雪消融,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蹙眉低声问:“还能走吗?”
夏歧又要虚弱地往清宴身上靠:“不能走,你要抱着我走吗?”
清宴没有避开,只是眉头皱得更深:“引金缠和走传送阵倒是腿脚利索。”
哪一件不是稍有差池就万劫不复?
差点忘了这茬……夏歧倏地站直了,咳了咳,装聋作哑:“走吧走吧,再站上一会儿我要不行了……等等。”他敏锐感到有些不对劲,回头对着清宴一阵疑惑打量,“你受伤了?”
清宴一愣,夏歧怎么会发现?毕竟伤并不显在表面。
他不避也不答,看了一眼夏歧毫无血色的脸。
“先回长谣。”
夏歧“哦”了声,跟着清宴走了几步,总觉心里有块地方始终堵着,他后知后觉一琢磨,原来是渡口挥之不去的那一幕。
他忽然无声驻足,转头望向柳识。
满身狼狈的柳识立马回以仇恨恶毒的目光,却在看到夏歧动作后脸色倏然一变——
夏歧弯唇一笑,抬手在颈间轻轻一划,黎明的光碎在眼底,变为一片冷色。
总有一天,我让你死。
正午时分,陵州长谣门派驻地。
一间厢房内,清宴把窗子无声关上。
蕴着花草幽香的阳光清风被隔绝在外,满室昏暗,熏香袅绕,静谧得没有一点声响。
他回头望了一眼帘帐后的模糊身影,又回到床沿轻声坐下。
这间厢房的床很大,床上穿着浅黄单衣的人却蜷缩在床的一角,正睡得极不安稳。
距离落雨集变故已有一天,集市诸多事宜由长谣负责,各门派入住进长谣调养休息。
夏歧昨日回来时还张牙舞爪,没回头也知道他在身后的动作。回来后胡乱处理完伤口便说躺一会儿,谁知睡了三个时辰也没有再醒来。
长谣大夫再次去查看伤势,差点被他睡意浑噩里一剑砍了,忙连滚带爬去找付乐山。
闻雨歇与付乐山都在落雨集没有回来,清宴听到动静过来,便一直守在这里。
床上的人看起来是因消耗过度处在昏迷状态,但极不安稳,害怕被触碰一般把自己缩成一团,谁也靠近不了他的周身。
除了清宴。
清宴想强行给他把脉,夏歧没有反抗,却在被触上肌肤的一瞬疼得低吟出声,清宴便不敢再碰他了,只隔着肌肤几寸用灵气帮他疗愈伤口,床上昏睡的人却始终没有转醒。
清宴坐在床边,安静端详着自己这位没有任何印象的道侣。
从初遇村庄,到星回峰,落雨集,再到此刻,夏歧所呈现出的面容每次都不尽相同……除了对自己始终如一的爱慕亲近。
这人身上也有太多难解的事,筑基修士从不入定,只会睡觉,此刻躺下也极不安稳,可修士哪来的梦?
他与这个人……当真有过一段亲密的时光?
清宴看着他苍白的侧脸,试探地低声唤:“……夏歧。”
只见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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