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世间万般情(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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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言道:

“老师傅,也请您在内堂稍作歇息,待我为明伊诊过脉后,再向老师傅请教一二。”

老郎中见这位白衣少年风度翩翩,卓尔不群,待人也有礼随和,随即对他多了几分好感来,又听这小兄弟要向自己请教方才那位病患的病情,可想而知这年轻人也是位同行,既然是要讨论方才那位病患的情况,老郎中也觉得集思广益更有助于诊断和救治病患,也就欣然同意了。

老郎中收敛心神,随即面带微笑,揖礼言道:

“原来小兄弟亦是杏林中人,好说好说,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但有所需,义不容辞!”

随即老郎中主动让出道来,请琬儿入屋去。

琬儿亦是回了一礼,恰好紫玉将药箱拿了过来,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入了屋,便直往卧房去了。

待送那白衣公子进去,老郎中又见那黑衣公子正杵在原地,目光深邃幽暗,似有些不近人情,难以亲近,老郎中顿觉忐忑,一时间竟也不知自己跟着去进屋是否妥当,也只能站在原地不敢随意动弹了。

我有些精神恍惚,对上了老郎中探寻的目光后,这才赶紧收敛思绪,见那老郎中负手垂立一旁竟是一动都不敢动,想来是被院子外的那队人马给吓住了,深怕自己已经惹上什么大麻烦,又见我神情冷漠,似乎来者不善,故而如此小心翼翼,不敢随意动作。

我忙抱拳行礼,颇感歉意,言道:

“老师傅,方才晚辈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随即做请字状,毕竟天寒地冻,还是请他老人家先入屋去为好。

老郎中点头哈腰,忙不迭的说道:

“不敢不敢,还是大官人先请。”

我沉吟片刻,想来这位老郎中应该已经猜出我们的来历了,毕竟如今局势动荡,一个偏僻之处尽然会有这么多人马出现,实在是不大寻常,再加上此地离北魏大军驻扎之处并不是太远,稍微看得懂局势之人自然而然也便能猜测出我们的来历了,难怪他会如此畏惧。

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便率先入了屋,没过多久,老郎中也跟着入了屋来。

入了屋后才知道屋内陈设也是如此简陋,家徒四壁,早已没几样像样的家什了,可想而知,原本住在这家小院的人,早已举家逃难去了。

而紫玉在来信中也曾提到过,这间小院也只是临时寻到的栖身之所,只因为寻到明伊时,她身患重病,人已昏迷不醒,实在不易舟车劳顿,便先在这处偏僻安静的小院中落了脚。

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禁悲伤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明伊此刻人应该正在南陈,南陈政局相对稳定富庶,想来不会有生命危险,却不曾想,这孩子也会动身前来北齐,这是我始料未及之事,没能照顾好她,是我的过失啊!

紫玉在信中言及是在难民营中找到她的,找到她时整个人都枯瘦如柴,饥寒交迫,还染上病症,这孩子一路究竟发生了什么啊?又何以会流落至此?

一时间我不免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沉默良久未曾言语。

而没过多久,一直随侍在明伊身边的那个婢女受了琬儿的示意请了老郎中入了卧房,可她却没跟着回卧房去,手里拿着一幅画轴与竹筒走到了我跟前,随即盈盈拜倒,边落着泪边伤心的说道:

“婢子无用,未能护得小主人周全,请公子责罚!”

我忙伸手扶起这个忠心耿耿的丫头,若非她一直不离不弃侍候在明伊身边,明伊恐怕早已撑不到现在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无需如此自责,多亏了你一直照顾明伊,这段时日,你受苦了,先请起。”

闻言,这丫头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情绪激动的说道:

“小主人若是去了,婢子也绝不独活,只是小主人还有心愿未了,让婢子一定要将这两幅画交给公子。”

说完,丫头郑重将手中的那幅画轴与竹筒交给了我,抹了抹眼泪,恭敬起身退回卧房去了。

我瞧着手里的东西,不禁微微有些愣神,随即将竹筒先放在了一边,打开了那幅卷轴,当画中景象映入眼帘之时,我的目光也不觉一滞,却原来,这是一张美人图。

美曼如静女,翩?若飞仙。

这是我看到这张美人图时跃入脑海中的第一印象,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明伊的画工竟然越发纯熟、臻至化境,这画中翩翩起舞的美丽女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如此惟妙惟肖,久望竟似要从画中走出一般,令人惊叹不已。

可真正令我在意的并非是这画中女子犹如天仙般的容貌,而是这作画之人对这画中女子的一股发自内心无法抑制的热烈情意,这幅画真竟让我恍惚间想起了那晚在通天阁,琬儿让我看过的先帝为先皇后所画的第一幅画真《少女濯足图》。

……

“因为是心爱之人,才不愿假他人之手。”

那时候明伊曾借先帝说过的一句话,一语道破我不愿她为琬儿作画的原因。

如今,她竟为一个独特的女子画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幅画,此生,竟已是,非她不可了么?!

是了,这画中无论如何隐藏不住的,便是作画之人对画中人的那颗爱慕初心!

这个傻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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