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在沪海,漂到失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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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在自己座上睡觉的大哥叫醒,许惜年坐在个靠窗的里座,把那大行囊随手往脚下一丢,眯着眼假装睡了起来。

火车里烟味混杂着方便面味,许惜年要先坐十六个小时,去关城转一次车,一路上不敢喝水也不敢吃东西,要是上厕所还提着大行李,难免就会被人察觉到是头肥羊,一路上许惜年都假装在睡觉。

到关城下了火车,许惜年早已饥肠辘辘,但下面的活更着急,冲进厕所,一泡尿爽的他自己都呻吟出声。

摸摸心口的五百,还在,裤衩里的一千也没出事,包里那八万不敢去看,身上敢花的只有衣服口袋里那十张零钱。

没舍得买点饭,从包里掏了俩纪小芸特地备上的烧饼。

车站人山人海,找不着空座,就把大背囊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上去,就着热水啃起烧饼来。

再坐上去沪海的车,八个小时,许惜年特地买了站票,把那大背囊当座坐着也安全点。

一边的老哥递给他根烟,许惜年摆摆手说自己不会。

开玩笑,给你来点武林迷魂香,腰子咋没的你都不知道。

“小老弟去沪海求学?”

许惜年摇摇头,此时不是大学生返校的日期,刻意掩饰反而引人注目。

“打工赚点钱。”

那老哥便与许惜年讲了些自己南下打工的经历,大哥自带话痨体质,八个小时竟也不是太闷。

90年代若是要排一下全国火车站的凶险程度,粤城火车站得排第一。

许正平一次酒后曾经讲过他南下到了粤城火车站,从火车站广场出来的时候,身上就还剩条裤衩了。

他这是幸运的,在后面的十几年里,那种混乱程度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打针的踩脚的碰瓷的层出不穷。

这也促使许正平留下了对火车站的恐惧,上车前就不断叮嘱许惜年,“下了车,一直走不要往四周看,周围发生了任何事都不要管,周围有任何人与你说话也不要理。”

......

1999年5月12日,上午11点,坐了一天一夜火车的许惜年终于到了沪海。

下了火车出了沪海火车站,许惜年终于是松下一口气来,前世他来过沪海几次,都是二零一几年的事了。

一路谨记着许正平的交代,顺利的从火车站里出来。

看到广场上有IC卡电话,许惜年想着给家里报个平安,去买了张电话卡,见到还有卖草帽的,就顺手买了一顶戴上。

回去把电话卡插到电话上,然后沪海就给许惜年上了第一节课,卡直接掉进去被吃掉了。

他这才明白这电话被人动了手脚,只能自认倒霉,戴着草帽背着大包出去广场,坐上了公交。

沪海要比玉城暖和不少,但许惜年不敢脱下外套。

此时的沪海还有一股旧沪海的气息,与许惜年在《上海滩》里看过街头景致相差无几,老街坊,小弄堂,十里洋场的万国风格小楼,没有铺天盖地的玻璃幕墙,建筑外表大多颜色是灰的白的,恐怕谁都不会想到,用不了几年,这座城市就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车窗里望向浦东,还都是矮平房,甚至有大块的农田,东方明珠和刚建成几个月的金茂大厦遥相呼应。

一直坐车到一家证券公司附近,开户时工作人员看着许惜年难以置信的年纪,忙把经理叫了过来。

许惜年不由分说,直接给经理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一下几只股票的走势,见解之深让经理都瞠目结舌。

顺利开了户,许惜年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身上的八万现金变成了银行卡,一下子轻松了不少,玉城只有一家电话永远打不通的证券公司,这年头又没银联,只好担惊受怕背了一路的钱。

快到了收盘的时间,许惜年来到一个证券交易营业厅,往交易大厅里一坐,摘下草帽放在旁边。

看了一眼大盘,上证指数和深证成指在11号和12号连着涨了两天,不少被股市折磨两年的股民,趁这个时候选择反抽离开。

也许在接下来的几天,当他们看到上证指数和深证成指一路跌至谷底,还会为自己的这波选择而庆幸。

从97年5月开始的这场大熊市,着实狠狠折磨了华夏股民一把,没人知道熊市还会持续多久,抽身离开是明智之举,毕竟519行情爆发的本就毫无预兆,在许多股场高手对519行情多年的研究之后,才在他背后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但却已经有点唯结果论的味道了。

到了下午三点,一天多没合眼,许惜年感觉自己俩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就近找了家旅馆,开个标间花了五十,也没理会前台小妹暗示的服务,许惜年进房把大包往地上一丢,沾了枕头就睡。

小旅馆隔音不好,十二点的时候,许惜年这间屋子的隔壁,传来刺耳的靡靡之音。

大哥可能是今天股票涨了,气势格外凶猛,成吨的输出打的地动山摇。

被吵醒的许惜年断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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