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老衙役洗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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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这个结果被双方公认,这是非常难的。

靳山二话不说,他又仔细看了看死者,主要还是看死者脑骨上的伤痕,看了一会儿,他慢悠悠地说:“要想查清案件事实,查明死因,就要再看看血痕是否被洗掉。”

仵作一听,从专业的角度,他感到很吃惊,从未听说过这个理论,他瞪大眼睛,盯着靳山,靳山问:“怎么了?本官说得不对吗?”

仵作言道:“血痕入骨四十年了,早已融为一体,怎么可能会洗掉呢?这是什么理论?从哪里学来的?”

靳山没有理会,因为担心仵作听不懂,还要费口舌去解释半天。他只是笑了笑,对仵作说:“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实际干一干。你就去做个试验,看看到底能否洗掉血痕?”

死者的长子说:“老爷,家父已经这样了,不用再折腾了,现在凶手就在眼前,老爷可不能包庇啊!这个刽子手年纪大了,可是做的坏事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为了让家父得到安宁,就不必再折腾了。”

“那怎么行?这个案子是悬案,你们已经斗了几十年了。现在还有想斗下去的可能。为了消除矛盾,杜绝继续延续仇恨,就要及时结案。免得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见了面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事还是这事,人却不同,如果今天把这悬案给解决好了,那么以后大家的生活就基本稳定下来,而且,人人都会过得好。”靳山言道。

“大人说得对,老朽要死的人了,关键是给后代子孙留下好名声,不要因为老朽而蒙羞。大人就明断吧!细听大人断案。”老衙役说。

死者的长子一看,这一唱一和的,也没什么办法了。

仵作吩咐助手提来了清水,十分干净,然后对伤痕紫红色的部分进行洗刷,非常仔细,生怕错过什么。

死者的长子看得最清楚,站的位置也最佳,就是要看看究竟,到底是不是真的。老衙役没有办法上前观看,腿脚不麻利,加上看东西吃力,还不如站远处看更好。

仵作在刷洗伤痕的时候,将血迹逐渐洗干净了,白骨慢慢露了出来,仔细查看,并无骨头裂开或者凹陷的地方,十分平滑,完整,没有一点点受伤的痕迹,这个无疑说明死者生前没有受到过钝器击打或者其他凶器的伤害。

再看看死者骨骼的其他地方,都逐一刷洗,也都是这样,没有骨折,没有伤痕。这个无疑说明死者的确不是被人殴打致死。只能说是死于自身疾病。

死者的长子和他的儿子面面相觑,也就没话说,低下了头,但不肯认错,看到老衙役心里还是不舒服,不愿意理会。老衙役老泪纵横,言道:“老朽这些年,一直被这件事缠累,今天总算彻底放下,解放了老朽的心,不再受到煎熬,即便立刻死了,也是欢喜的。要感谢大人聪明智慧,作出决断,是英明的,令老朽十分佩服,从此以后,老朽可以昂首挺胸扬眉吐气过日子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如果老朽身材提拔,不是这样子佝偻,一定会昂首挺胸,让相邻看看,老朽终于得到了平反,得到公正对待。不让老朽名声受损,就是不让后代子孙蒙羞,免得在人前人后抬不起头来。要感谢大人,感谢大人,感谢仵作以及同僚们,感谢在场的乡亲们,你们今天见证了这件事,让这件事总算有了一个结束,老朽心安理得,不再痛苦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些人议论纷纷,场面一时失控。靳山又示意大家安静。大家都很听话,场面重新恢复平静。

靳山言道:“根据常识判断,但凡受伤所出的血,有一个规律,那就是伤口中心的血的颜色较深,离开中心伤口越远的地方,血的颜色也就越浅,可是,大家都看到,死者的脑骨上的紫色血痕正与这个规律相反,不是正常的,也就是说,血不是来自受伤的部分,而是来自其他地方。”

“那是来自什么地方?刚才也看了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仵作问道。

“一定是尸体腐烂后渗出的血流向了脑骨,将脑骨污染了,现在发现,造成了错觉,以为就是脑骨受伤流血留下血迹,其实不是,血的流向不对,经过洗刷,发现了这一事实,因为血能洗刷干净,看出白骨没有伤痕。从而推断没问题。不是外力击打致死,只能是死于自身疾病。”靳山言道。

大家一听,暗自佩服,纷纷称赞。仵作也是其中一个,他说:“老爷真是明察秋毫!这样的案子,这样的侦查勘验方法,还有推理,在《洗冤录》里都找不到相关的记载,看来读万卷书还不行,还要行万里路啊!哈哈哈。”

“没错。本官的老师卜慧书经常教导本官,要仔细观察生活,多经历,多细心揣摩,多思考,就有收获。不要拘泥于书本,不断在变,案子也翻新,人也要不断学习,不能一招鲜吃遍天下。还是要不断总结学习。这样才能适应现在的社会。”靳山言道。

大家都说是。

靳山吩咐,将尸骨重新安葬,令仵作做好勘验笔录,让死者的子女都签字确认。然后安抚好死者亲属,死者的亲属们只有承认这次开棺验尸有效,证明不是被人所杀,而是死于自身疾病,总算放了心,也就不再纠结。老衙役当然开心,也给后人一个警醒,就是做事不能擅自做主,还是要考虑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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