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大难话命运 (二)(1 / 1)
第 八 章 大难话命运 (二)
“板妹,你别怪金娃,岁娃娃吗,有什么怪的呢!”板娃说道,“看把你们俩麻烦着,还让你们来看娃娃。”
岁板说:“有什么麻烦的,邻里邻居的,这很正常。只要探探娃娃没事,就谢天谢地了。”
板妹也接着说:“就是,就是,只要娃娃好着,就是烧高香了。”
板娃说:“就是,昨晚他大伯叫完魂,今早探探娃娃就起来了,还到院里拉了屎啦。”
板妹说:“把娃娃的魂吓丢了,现在把魂叫来了,娃娃就好了。”
岁板也说道:“就是,学校的悬崖那么高,把娃娃掉下来,怎么能不怕呢!幸亏还好,娃娃命大。曹常常说,大难之后,必有大福,曹的探探,以后一定有大福享了。”
板娃笑着说:“他个穷命娃娃,能有什么福呀!还不是一个刨土的命。曹的金娃,那可是享福的命,全大队,谁不知道是小神童啊!你们家的石娃,也不错,那一次谷大球不是说,你家的石娃鬼机灵的,和一个货郎客谝美了吗!最后,货郎客还白白送给他一颗糖。这件事,曹庄里人可说了好长一段时间。”
“金娃聪敏是聪明,怎么越长越不像他哥穗满了。”岁板看着板娃说道,“这金娃,和板妹的其他几个娃娃差得也特大了,格外的机灵能干。个看着金娃倒像曹庄里的谁呀!个一时还说不出来。”
板娃听到岁板这么说,就笑着说道:“看把你岁板能的,你还会
相面。”板娃说完后,不由自主的瞅了一眼金娃,突然惊讶地说道:“啊呀!这金娃还真的像一个人。哎!像谁?哦!想起来了,金娃太像风枚镜了!”
“对对对,金娃就像风枚镜,个就看着金娃像曹庄里的谁,让你一说,个才想起来了。”岁板说道。
板娃和岁板只顾着谈论金娃,而没有发现板妹的脸有些红了,眼光里也隐含着一丝的幽怨。
就在这个时候,金娃的二姐二妞来了,一进门就说:“妈妈,妈妈,个大哥回来了。个婆婆叫你快点过来。”
板娃说:“板妹,你们家的满满不是刚去煤矿不久吗?怎么回
来了?回来做什么?”
板妹说:“个也不知道,个去看看。”板妹说完,叫上金娃和二妞走了。
板妹急急忙忙地来到家里,看见满满站在屋子里,旁边围着好几个庄里人。板妹挤到满满跟前,看着满满有点变黑的脸,心疼地说:“个的娃,你的脸黑了,煤矿上吃的不好吗?看把个的娃苦成啥样子了!”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谷穗满劝道:“妈妈,别哭,个好得很,煤矿上每天吃的都是大白面馒头,菜里还有肉呢!苦什么。”
板妹说:“你别哄个,不苦,怎么你的脸变黑了?身子也比念书时瘦了。不过,看上去比以前硬邦了。”
“就是嘛!个现在结实得很。”谷穗满说道,“噢!妈,你看,这是木教授,个们矿上的,木教授是专门研究语言的,这次,听到个要回家,一定要跟着个来。”
板妹听了谷穗满的话,转过身看时,只见眼前站着一个带着眼镜的人。大约四十几岁,长得又高又瘦,留着分头,眼眶深陷,但却精神抖擞。这位木教授,名字叫木逢春,是省城陇州大学的教授,是汉语言学教授,正致力于陇右方言的研究,被下放到靖西煤矿劳动改造。谷穗满来到靖西煤矿后,和木逢春分在了一个小组,两个人一起劳动的时候,谷穗满从木教授那儿学到了好多知识,木逢春也从谷穗满那儿收集了许多陇右的方言,两人成了忘年之交。这次,由于靖西煤矿发生了一点说大也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的事故,矿上决定停产整顿。谷穗满自小从来都没出过远门,这次离开家这么远,虽然离开家才仅仅几个月,但他实在是太想家了,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闲下来时,更是心慌地呆不住,因此,谷穗满找组里领导汇报自己的情况。领导看他年纪轻轻的,就给他准了假。木教授听说谷穗满要回家,觉得这是调查陇右方言的好机会,也就请了假和谷穗满一起来了。对于木教授,矿上平时就管得松,这次,正好给谷穗满搭个伴。就在谷穗满和木教授要回家的时候,牛蹄屲村的牛耕田听说后,也请假跟着一起回家了。
板妹看到木教授,不知说什么好,傻傻地看着木教授,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木教授微笑着说:“大妹子,你好!我要打扰你几天呢,给你添麻烦了。”
板妹回道:“不麻烦,不麻烦。就是个家太破旧,怕你嫌弃。”
木教授说:“嫌弃什么呢,都是劳动者,都一样吗?”
木教授说完,看到来了好多人,就走到背来的大包前,从大包里掏出瓜子、糖果,分给大家。又掏出一盒大前门香烟,给男人们敬烟,敬到温岁球跟前时,岁球说:“个不吃你的烟,不习惯,还是个的这老旱烟过瘾。”说完,恨恨地吸了一口,结果,给呛着了,连连咳嗽了好长时间,惹得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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