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长安八月见霜雪(2 / 3)
恻隐怜悯。
身后的财童和旺五知庄璞来所为何事,故要开嘴出声,气息刚出,庄璞扬手,示意住嘴。
两人合上嘴巴,不言语了。
庄璞一改怒相,笑道:“我路过这里,看见你们这儿灯亮着,想来讨一盆水给马吃。顺道歇歇脚,暖一暖。不知方便可否?”
庄璞按刘姓者家仆指示告知,寻找过来,见这宅子如他们描绘这般才铁定是刘姓者岳母府上。才刚怒火,因关先生的事。此刻见那妇人悲伤,想必里头的人死了,故转过神色,出那样的言语。
那家奴听庄璞这样说,连道:“有的有的,不过你先帮我们劝一劝我们太太。”
庄璞道:“你太太怎么了?”
家奴凄然道:“太太寻短见,才刚上吊,现在又要跳井。”
庄璞怪问:“为何?”
家奴一心想救人,不顾及其他了,道:“我家姑娘和爷们伤得很重,大夫来看过了,说有救,银子给去了,又说可能救不活了。”
庄璞听毕,急道:“可还活着?”
家奴道:“还有一口气吊着了。”
庄璞心中暗喜:没死就好,玉姑娘说要活心,正好用得上。
于是,庄璞点头,意思是愿意进去帮助。家奴赶紧引请。
到了院中,其余家奴见这陌生客人这般贵重,都自主让开。
庄璞风度有礼,弯身扶刘八姆的手臂,轻声道:“这天地雪,夫人为何趴在这里哭。让我这路人瞧着心生难受。好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坏事不过三朝,夫人何必如此伤心哭泣。伤自己的身子划不来了。”
刘八姆抬起泪目,深深望庄璞。虽然悲伤,可见了此人,心中荡漾,默叹:此人很是富贵,又如此清俊。不由的,那哭声止住了,羞羞怜怜的让庄璞搀扶。
庄璞嘴角忍住不笑,心里叹骂:还有如此轻浮的妇人!
是的,但凡如此,常人家妇人躲避不及,怎还让陌生人触手扶持,近身耳语?可见这真是一家子人无疑了?轻浮龌蹉,狼子野心。
庄璞虽这样想,行动越发温柔。
前头又有家奴引请,一路进厅。到厅上,家奴下去抬来炭炉,供他们取暖。
庄璞略环顾屋子,极其干净,装饰摆设谈不上奢华,也算是有些底子,墙壁上的画作,皆是名家手笔,台柜高阁所陈列,不是翡翠玉石,就是香酒瑶罐,琳琅满目,那门帘挂着亦是珠翠玛瑙,只是房屋内的门窗挂幔显得不对调,全套的粉红锦布。想着,这处宅子,必是她女儿所居住的了。
庄璞假意问道:“夫人为何如此伤心?”
刘八姆拭泪垂目,小小搭手相礼,哭腔道:“我是命苦啊!人世薄凉,招致大祸。这位爷看着是好心人,怎见不得我就去了呢!”
那声音那气息,温软似绸,若非她年老色衰,必叫人心性涌动。
庄璞道:“才刚我不是说了?世上哪有那么多晦事?看开了就过了。要我说,如你信得过我,只管跟我说,我能帮你尽量帮。”
庄璞寻思,既然这里有三个重伤者,她必定想救。最好能引她出口求救,自己即刻拉人回府,即刻挖心救关先生。
只见,刘八姆叹息道:“既然这位爷这般好心,老妇人就大胆了。我里头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婿,因遭人毒手,命在旦夕,现躺着生不能死不能。可怜我寡妇一身,替不得他们。如今,我想先他们而去,好了一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事。”
庄璞假意惊讶,道:“哟,夫人报官没有?”
刘八姆紧张道:“我一个寡妇,哪里懂这些,又没个主家男人。我年纪轻轻一手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就指望他们平平安安,长命长寿,年年过中秋,年年有八月。”
这话,可不就是指着她有子女,子叫长安,女叫八月?正是刘姓者岳母府上了!
庄璞叹道:“那,我替您报去!”假装起身,真要走。刘八姆急慌了脸色,赶紧过来请扶住庄璞。
刘八姆道:“爷,使不得!眼下是救人要紧。再者,我孤家寡妇,也不知谁下的毒手,寻谁去呀!我能力单薄不说,真怕寻了谁,恐遭报复,日后如何是好?”
庄璞叹道:“那不是让歹毒的人逍遥法外了?夫人怎糊涂了呢?怎信不过我朝律法?”
刘八姆摇头,只作悲伤之状。心里头明白,真报官这屋里人没一个能落好。此前刘姓者遭遇,刘宅家仆粗略说了些,虽然觉着马婆子是蓄意谋杀,可这些年儿子和女婿的做事,她是有目共睹,知道根底。再有,自己毒害刘妻那桩案,还没人查起,如今真告官,不是自投罗网?
庄璞见这样说,也信了,道:“依我看,夫人如此好不好?先让我外头的马儿在您这讨盆水喝,我也请个情,看看兄台伤势如何。我好再帮细想打算。您瞧可好?”
刘八姆急是端礼,千恩万谢。
余下,家奴领旺五和财童去端水喂马。
看他们出去,庄璞礼让刘八姆。刘八姆引请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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