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亲生儿子和继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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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陈继方从京兆府回家。

陈府门大敞,正堂灯火通明不断传出调笑声,仆役们匆忙进出。

燥热的温度丝毫没因黑天而凉爽半分,他不耐烦的扯开厚重的官袍,脚步一转往后院走。

“陈五,吃饭了,大家都等你呢。”

他平生最厌恶的动静在身后响起,转过身看,那个中等身量留着两撇胡子的正是二哥陈清雨。

脸上的肌肉似乎都在抽搐,陈继奚落道,“我说家里怎么突然这样大阵仗,原是你回来了,我在京兆府吃过了,没肚子留给你,自己吃去吧。”

“陈五..

“陈寺丞,你不过区区正六品,有何地位叫我陈五?按照品阶你该喊我陈司户。”

陈清雨抱臂靠在廊柱上,“小五儿,你还是这样,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陈继在家里行五,除去夭折的孩子,上面一个继兄陈清雨,一个同岁的庶姐陈天舟。

“我实在蠢笨,反正幼年时做不出抱着陌生男人大腿叫爹的事情,自然和聪明伶俐的陈寺丞没法比。”

他说话句句带着刀,从小到大,爹的心全偏在了这个继子身上,好不容易把他推去了苑马寺养马不在家里住,可他偏生又回来了。

陈杜宇久久不见儿子归来,出门寻找时正好听见这兄弟二人的对话。

一张老脸登时落下,斥责道,“陈继,和你哥哥说话注意分寸。”

陈继一摊手,“我只有一个行三的哥哥,早在五年前堕马摔死了,还哪里有兄弟?”

“陈继!”

陈杜宇这辈子最烦小儿子自恃嫡出洋洋得意的臭脸,若不是碍于礼教,他恨不得上去给他几耳光。

“你若不吃饭就饿着,告诉厨房谁也不许给他做饭!”

雄厚的动静训的仆役也不敢抬头。

陈杜宇越看小儿子越生气,他种种机灵聪慧在此时化为乌有,甚至都不抵继子的一个笑管用。

“这么大了人了连句人话都听不懂,还在和你哥哥闹别扭!”

“别以为我不知道老二是怎么从国子监被调换去的苑马寺!都是你在背后作祟,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那手指头恨不得直接戳在小儿子脸上,陈继惊诧的看着父亲,这小两年的父慈子孝好像笑话一场。

陈继呆愣了半晌,而后气极反笑,语气同样不佳的质问道,“六年前那批新科进士只有前二十名才配入国子监,他远在五十开外!自己成绩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我三年后高中探花,若不是我和陛下求情,他现在还在上林苑监种菜呢,连马都养不上!”

陈清雨的升官道被毫无遮掩的扯开了。

眼见儿子在仆役们面前无光,陈杜宇似乎回到了自己年轻时候被人人奚落的时候,从骨子里来的自卑和敏感让他越发的厌恶眼前的小儿子。

呸!什么嫡出!

越想越生气,他随手抄起窗台压纸的石头朝陈继狠狠甩过去。

但他吃多了酒,石块儿瞄得不准,就连小儿子的边都没擦着。

拳头大的石头打在墙壁上砰的一声,向下落体后将水缸凿出了个洞,清水咕噜咕噜流到陈继脚下,他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

这东西要是打在头上,自己必然没命。

“爹,你要杀我?为了你的继子,你要我的命?”

眼见缸碎了,陈杜宇的酒才有半分清醒,看着双目通红的儿子,他立马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

可骨子里那根深蒂固的大家长思想始终在作祟,他又愧疚又觉得儿子的当面顶撞让他很没面子。

小厮从外转来,站在长廊下请示问道,“老爷,中书省的林杨林郎中来了,小厮们不知道该不该放进来,特来请示老爷。”

陈杜宇正在气头上,“林杨来干什么?让他滚回去,我们今日不见客。”

“你真是老糊涂了。”

陈继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叫住小厮让他将林杨好生请进屋。

自己才道,“林杨是林洵的亲侄子,没科举没功名就能在中书省做郎中,多少人一辈子都爬不到这个位子,你敢叫他滚出去,只怕一炷香之后我们全家的脑袋就要落地了。”

被儿子这一提醒,陈杜宇方知自己干了什么,红扑扑的脸不知何时变得煞白。

“他来干嘛?”

陈继捡起扔在地上的官袍,打扫干净灰尘披在身上,往书房走懒得理他。

弟弟如此态度让陈清雨很不爽,“陈五,爹在问你话。”

路过他的时候,陈继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居高临下看着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真想给他一拳。

压制住怒气,他转头看父亲,“我叫你准备的十万两罚银票呢?”

陈杜宇呢喃道,“哪来得及这样快就准备好了..”

林杨不知何时来到长廊,抱臂看着这一出闹剧,“陈司户,原来你在这,下官奉太后娘娘之命前来收那十万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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