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噩梦(1 / 2)
这应该算是今天真真正正的一次争吵。
说完那番让房间里的水泥都几乎凝固的话之后,我开始平静无比的往手上缠纱布。
姜锡俊和黄美英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有些接受不了,大概他们也没想到我会说这么重的话。但其实,我有自己的打算。
沉默又在房间里游走了一会之后,我的伤口重新被缠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起身,湿掉的沙滩裤还在往下面滴水,对此我把目光重新望回金泰妍。
这个时候的她,眉毛舒展开,眼睫毛却在跳幅度很小的舞。眼睛里,是正处于地震状态的瞳孔。原本有颜色的唇翼仿佛也已褪去了一点颜色,无力的在那微微翘着。
大概她也是一样完全没有想到,没想到我会如此严肃认真的冲她发脾气。
可以肯定的是,她很生气,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藏情绪。那到底是一种惶恐不安,还是一种枯萎掉的伤心,我暂且分不太清楚。
我只是慢慢吸一口气,硬下心:“我们要换衣服了,你们俩先出去吧。另外……不准板着脸,不准无表情,我很快出去,到时候再和你谈。”
房间里粘稠的灰色水泥,终于是因为这句话彻彻底底的冻结。
金泰妍低下头看了一秒自己的脚尖,发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随即又很快扬起。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没有和她对视。再然后,她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墨尔本房车的那扇侧门,最后是被风关上的,力度有些大,声音有些响。
房间里的水泥被这声音暂时击碎,将队长所有表情收入眼底的黄美英,叹了一口不知所措的气,瞪了我一眼后也走了出去。
门第二度被关上,冷风留在了外面。车厢内一直未停的空调直到这时才重新起作用。暖风扑到姜锡俊的身上,捏着自己一侧肩膀的他松开了手,把目光转向我这边。
“你觉不觉得,这样做有些过了。”
尽管刚才金泰妍是在对自己发脾气。尽管刚才被埋怨的是自己,但姜锡俊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半点坏心情。相反,他觉得我的话有些过了。
对此,正在换羽绒裤的我动作刹那停住。一只腿待在裤管里,一只腿待在外面。目光一时间望向了空处。脑海中的思绪繁多。
记忆同刚刚的那道伤口一样,都在此时不可抑止的朝外翻涌。
东京的那一个极夜,在某一个房间中,桌子上了插了一把带血的刀。三米外的她,被沉重无比的红色溢满了目光。
这些不好的记忆,确实很难忘掉。
现在看来,之前我和姜锡俊都忽略了这个问题。从东京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我们只给过她安慰。但其实相比安慰,她更多需要的……是陪伴。我们忘记了这是一个无比喜欢把自己塞进角落里的家伙,当我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无法想象。她待在二十四小时的家里,脑子里胡思乱想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如若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喜欢待在家里”其实并不算多坏的爱好,饭们都叫她宅精灵。但……
呼出一口长气,姜锡俊的那句话过后,房间里好像已沉默过了一整个世纪。在新的纪元被揭开之前,我缩起腿,横跨一百年穿好裤子。然后起身,和已整理妥当的姜锡俊面对面。
放下手,拉了拉皱起的衣服下摆。再抬头。对面的姜锡俊眉宇间还是那副一如既往的真挚样。
对此,我撕开已脱水起皮粘在一起的双唇,以一腔沙哑的嗓音跟他说:
“她不能一直待在回忆里走不出来,我不狠一点。噩梦该怎么醒?”
——————————————
凛冽的夜风开始带动车厢的玻璃发出轻微的声响,窗外好像在飘星星点点的白色东西。
同姜锡俊说完这话的我,缓慢的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下雪了。”
没错,平安夜,在仁川前海。月尾岛沙滩露营,遇上一场洁白无瑕的雪。这是一件多么漂亮和值得开心的事情,旅行的氛围和感觉再次因这些小小的冰晶而得到升华。
在发现下雪了之后,我慢慢地往旁边踱了两步,坐在了沙发的边缘上,视线粘在车厢地板表面。
“我知道那次的事情对她影响有多大,也知道她需要更多的照顾和更多的关心。她的伤口,也确实比我的难愈合太多。但是,这些都不是让她可以随意去发脾气的理由。”
原本放在一边的双手,因为渐渐说着的话,而被搁在了膝头。手指交叉相叠,说到这里,我抬头看了静静听着的姜锡俊一眼,随后接着继续开口:
“因为,我得让她知道。她可以发一次两次的小脾气,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每次看到我的伤口,她都好像不自觉的把自己的神经崩的特别紧,耿耿于怀的样子看得实在是让人心里有点难受。我不想看到她再被感情和愧疚绑架了。”
“我想让她快一点,坚强的面对起这些回忆…………或许哪天,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