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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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大约用了一个星期左右,这期间厂里的形势逐渐发生了变化。开始是吴玉花和我说:“贾清,知道了吧,厂里留守处开始上班了!”

“上班了,是吗?”我说。

“是啊,很多人都去问过了。”

“问什么?”

“还能问什么?当然是安排工作的事!”

“你不去看看?”

“看什么,有人去就行了,问好了还不是大家的事,也落不下我一个!”

“怎么回答的?”

“也没准信儿,说在家等着就行了。”

“估计就是这么回事儿……”

“别人问的都是正式工的事,临时工怎么安排没听人说……”

“这不一样吗,临时工也不是我一个,别人问了也落不下我!”

“这倒也是。”

这是在家里。在外面眼看着厂大门口的人越聚越多,有几天简直成人堆了。对此,也不大动心,还是上面说的问好了谁也落不下,问不好成天摽在那里也没用,家里等着,没必要去凑热闹。没想到郝强来找我了,对他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慢慢介绍。

来找我是叫我跟他到厂里“闹”。

问他:“闹什么?”

他说:“还能闹什么?你想人家别的厂倒闭都把工人的去向安排好了才倒闭,那像咱厂什么也没说就稀里胡涂倒闭了!”

我说:“不是有留守处吗?”

他说:“闹的就是留守处。那几个小子,平时都是厂长狗腿子 ,不闹闹咱心里的火发不出来!”

问他听谁说别的厂都安排好了?因为据我所知,在我们县我们厂是第一家倒闭的,还没听说在此之前有其它厂倒闭的。

他不耐烦的说:“你就甭问那么具体了,到底去不去?”

只能答应“去”。

这也成习惯了,从进厂就听他的,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过后还是听他的。

我和他从进厂就住一间宿舍,呆了三四年,对他的为人再清楚不过了。刚进厂就是我的崇拜偶像。他不但个子高,人还长得帅,工作也不错,干钳工,工厂的人都知道“紧车工、慢钳工、吊儿郎当干电工”,他在中间。虽然说不上最好,也算第二好了,不像我进厂就干翻砂。除此之外,还是厂蓝球队中锋,和宣传队成员,这在当时更是高不可攀。

不仅如此,他家还是城里的,非家业户口。听他说,干钳工是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说他父亲是八级工,这在当时全县只有两个,父亲是其中一个。他父亲在运输公司上班,说因为技术好,打从年轻就不用在车间干活,而是到外面修理趴窝的车。以后老了,要退休了 ,可因为技术好,公司不叫他退,叫他拿个马扎坐在警卫室门口听声……

“听什么声?”我问。

“这都不懂,当然是听汽车声了,公司的车打门口经过,有没有毛病马上就能听出来。”

这么说,连他父亲一块崇拜。

可住久了,毛病也很多,具体又说不出来,说他坏吧也不是太坏,说好吧,也说不出那里好来。后来终于弄明白了,他毛病就是清高,还能吹,比如吹他父亲等等,从不把人放在眼里,什么人也能挑出毛病来,都不如他。但对我好像除外,可能我是农村来的,和他没有可比性,不是一个量级。再加上我做事都很自觉甘拜下风,对他不但没有威胁,还有也有好处,还可以随时随地听他吹,只要他愿意,随便吹,能充分享受清高。

总的说来,我们关系一直不 错,一直维系到现在。

别人就不行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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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关系紧张,对他印象不好。如果仅是这样也很正常,年轻时,谁都有清高的毛病。可听他车间的人说,他除了瞧不起人,仗着自已技术好,在车间里也不大干活,挑三拣四的,还没有人敢说他,时间长了就给人造成磨洋工的印象。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比较能“混”。当然,话又说回来,吃大锅饭大家都有点“混”,凡事有个度,超过这个度就不大受人待见了。

他还没超过 这个“度”,大家对他又爱又恨的。

我也说不好。

我对他有意见也是因为这些事,虽然不一个车间,毕竟一个厂 的,大体情况都知道 。他在车间里怎么干活虽然不清楚,但如果在我们车间他这来派是不行的,两个人翻砂箱、抬铁包,也是磨奸耍滑另一个马上就知道了,第二天就没人和你一块干活了,名声也就完了。

可能因为这些,结婚以后我不大和他联系,又有些阴错阳差,虽然比他结婚晚一年却分在一个宿舍楼里,还在一个单元,他住三楼我住一楼。就免不了在楼外面经常见面,他还是老脾气,见了面高兴就冲我点个头,不高兴招呼也不打,昂着头就过去了。我也是看情况,看他高兴就凑过去说几句话,不高兴就躲的远远的,省得遭嫌弃。

那天见面是在楼头南北路上,我有事外出,他在那里和几个人说话儿,把我拉住说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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