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禁林歌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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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对视一眼,选择了沉默。

法蒂尔还在说:“没有稳定,社会秩序将会崩塌,没有稳定,所有人都会在混乱的地狱中,苦苦挣扎!”

这时,人群中夏洛克站了出来,颇有些不甘心地小声问:“教授,即便是牺牲名誉,也要维持稳定么?”

“即便牺牲一切,也要维持稳定。”

法蒂尔斩钉截铁。

众人都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阿格莱亚看了看自己手表,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她总觉得法蒂尔有些过分的理想主义,一点都不现实。

......

夜深人静。

水滴噼里啪啦地掉在树叶上,阿格莱亚躺在树下,直勾勾地看着雨夜后的星辰。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威尔士绿龙身上的鳞甲。

身边传来威尔士绿龙均匀的呼吸声,她看了看远处篝火旁酣睡的米兰达,又看了看树下的法蒂尔。

这是结束了一天修行后难得的休息时间。

要是以往,阿格莱亚倒头就睡了。

但这一晚,霍法被人潮吞没的一幕却一直在她脑海中闪烁,挥之不去。

她想到了开学时那场被邓布利多被安排的演讲,还有今晚他被人推倒台前成为代表。

阿格莱亚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更不知道他能否承受住那样庞大的压力。

她辗转反侧,一点也睡不着。

纠结了近两个小时后,她爬起身来,来到了法蒂尔身边。

在树下站了好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想要试探性地推一推父亲的肩膀。

只是指尖还没有碰到,法蒂尔便睁开眼睛看着她。那眼神并没有太多情感,更多地是一种审视。

“什么事?”法蒂尔平静地问。

阿格莱亚收回手指。

对峙片刻后,她把手伸进口袋,揉了揉,随后丢出一份被揉得乱七八糟的信件,丢在了法蒂尔面前。

法蒂尔看了眼地上的纸团,拿起展开一看,原来是半年前他寄回去的一封信件。

“你写给我母亲的信。”

阿格莱亚冷冷说道。

“然后呢?”

法蒂尔将信叠好,递了回去。

“你想表达什么?”

看着面前这个容貌看起来很年轻的家伙,阿格莱亚心底没来由地产生了一股怒意,她抱起胳膊。

“我有疑惑。”

“对龙类?”

“没有。我对你有疑惑。”

“疑惑什么呢?”

法蒂尔皱眉淡淡道。

阿格莱亚深吸一口气:“我疑惑,当初为什么你没有收霍法,明明他已经渡过黑湖了。”

法蒂尔微微瞪大眼睛,这才仔细地看着自己女儿,好一会儿,他枕起脑袋,微微一笑:“他没有被龙选择。”

“那你就不能带着他一起么?如果你认为维持稳定高于一切,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即使没有龙,他也可以帮助你。”

“我知道。”法蒂尔闭上眼睛:

“但有的人是不能教的,有些人自从诞生一刻起,就注定会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那样的人......”

法蒂尔表情有些落寞,他摇摇头:“那样的人,我不敢教。”

“您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早点休息吧。”

法蒂尔说完这句话,双手环抱在小腹前,一副打算睡觉的姿态。

看着自己父亲一副冷淡且不耐的模样,阿格莱亚脸上肌肉抽搐了两下,转过身,坐回了篝火边,闭目养神。

对于这个结果,她也没多少意外,这两个月以来,他们的交流也只停留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层面上。说实话,她对和自己父亲的关系,已经完全不抱有希望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意渐渐上涌。本来,她平常应该很容易睡着才对。可这一次,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明明很困,可她身体却在抗拒睡眠,她翻着白眼,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困境。

朦胧中,她看到火堆旁的学生都站了起来,变成一团团模糊的影子窃窃私语。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梦,同学都睡着了。

但过了一会儿,那些学生又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她觉得很怪,仔细一想,原来还是梦。只是梦中梦。

就这样,她不断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却又无法醒来。也无法停止梦境。

在这场梦境与梦境的循环中,她拼命想使自己清醒过来,胸膛上却如同被压上了千斤巨石,动弹不得。

直到轻柔的哼唱在耳边响起。

歌:深夜群鸟噤声

野兽在林间沉睡

巨龙乘着轻风划过

但是一个小生灵却紧张得躺着不肯闭眼

烦恼着那些虚无,幽冥,和未知。

你呀我的小宝贝,为何这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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