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次搭讪(1 / 3)
自上周四重生,几天下来,李子荀每天晚上都会待在教室里很晚,他没有忘掉与隔壁陈翔的赌约,三周后的模拟考,他需要在总分上超过排名从未掉过第二的甘露,他可不认为凭借记忆就能轻松取胜,很多知识点、公式,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所以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不过作为一个读过大学的人,反过头学习初中的课本,怎么说都是没有障碍的,所以直至今日,他能够基本上掌握初中的解题思路了,再巩固一两周,把握还是很大的。
中午,他再一次一个人来到了学校后方的同马大堤,这里视野好,风景好,所以就成为了他重生以后,寄托情感的地方。
上周末,李子荀重生后第一次回家,准确来说,那不是他的家,是他寄人篱下的地方,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前世的人情凉薄。面对舅妈喋喋不休的风凉话,舅舅的沉默,邻里间的调侃,他感到那个地方的窒息,除了外婆的三间小瓦屋还留存着他的一份寄托,他找不到这个地方的归属感。
前世的记忆历历在目,原生家庭的环境对他的影响几乎贯穿了他的一生,重情重义的他,躲不掉,逃不开。
他知道有这种负担的原因,是因为受了他们帮助,他才能有机会读大学,他不可能忘掉,即使他知道亲戚们供他上学一方面是受到了村委会的压力,一方面也是为了不落下流言蜚语,但帮了终归是帮了,欠了这份情,就要报答。
只是真正让他感到窒息的还是前世读高中的时候,九年义务教育结束,高中的学费就是初中时期学杂费的十倍左右,再加上高中也有一些学杂费,这让亲戚们供养他上学的成本一下子上涨了十倍有余。
所以,高中每个学期开学报名,都是他万念俱灰的时候。
记忆中,他听到最伤心的话,是大舅妈的一次爆发。
一次新学期开学,几家亲戚在大舅家坐在一起凑钱给李子荀交学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以前顶多说几句风凉话的大舅妈一下子就爆发了,一边扫地一边口里碎碎念,念着念着,声音越来越大,使得在门外站着的李子荀都听得一清二楚:
“念,念,念,有什么好念的?我不也没念书吗,这年头不念书的多了,还不能活了?没爹没妈,生在穷人家就不能认命?我家的钱也不是风吹来的,学费一交几个月的收成就下去了,什么时候是个头?还真指望他以后能报答什么,啊?能把这些年吃进去的钱还回来就算不错了,能不能加点利息还不一定呢?”
站在门外,身子有些哆嗦的李子荀,听着那句“没爹没妈,生在穷人家就不能认命”让他彻底破了心底的防线,眼泪疯狂的在眼角打转,他转身跑到外婆家,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后来,是大表哥找到了他,将亲戚们凑得学费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才得以继续读下去。
...
前世之殇,今世尤新。
站在大堤上,李子荀的心里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坚定,他要自力更生,趁现在还在初三,还在九年义务里,还没有花太多亲戚们的钱,这些人情,还好还的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大心里负担的时候,摆脱他们对自己的接济。
至于养育之恩,这些年他一直跟着外婆,几位亲戚对他的养育可以忽略不计,所以,等以后有了钱,拿钱还他们,应该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外婆...”
想到这里,李子荀轻轻的唤了声,他知道外婆前世是寿终正寝,即使重生也无法做到给外婆延寿,所以他决定在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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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最后几年里,好好陪着她,让她尽可能的快乐。
入秋渐微凉,迎面吹过来的风拂过脸庞,穿着有些单薄的少年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不仅凉在身体上,也凉在心里。
长吁一口气,站起身,骑上自行车,就回了学校。
两世为人,走过的路,听过的大道理,不计其数,所以他不需要过多的安慰自己,只需要知道自己未来该如何走,就可以了。
抛开杂念,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有先天的优势,所以,此刻应该高兴。
“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有最奇崛的峰峦,成全过你我张狂,海上清辉与圆月,盛进杯光;有最孤傲的雪山,静听过你我诵章...”
哼着这些还未问世的歌,李子荀只觉得可惜,心里叹到:
哪怕稍微懂点音律,记忆中的几百首歌,怎么说能卖出天价吧,可惜啊可惜,吾志不在此,志不在此啊!
摇了摇头,继续朝着学校骑去。
...
在距离学校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不远处,李子荀看到了几道身影。
其中一人是镇中的学生,李子荀有些印象,他握着自行车把手怯生生的杵着,旁边停着一辆桑塔纳,车子跟前站着两个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另一个跟李子荀差不多年岁,从打扮上看,二人都流里流气的。
这个时间,马路上行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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