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七 剑南快纵马 横刀冷锻甲(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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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为免这等肆意姿态被李从璟知晓,引起对方不必要的猜忌,只能站在帐内,举起酒壶对着严严实实的帐,再度纵声大笑,状若疯癫,“天下啊天下,你曾让多少英雄豪杰匍匐在你的脚下?天下的天下,你又为何总是臣服于英雄豪杰的意气风发?剑南快纵马,横刀冷锻甲;帐里问将军,成败向谁夸?”

“且醉,且醉去!”李从珂终于站立不住,醉倒在案桌旁,他伸出有力的臂膀,重重一拍案桌,“绿蚁新醅酒,红泥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亲卫望着姿态不羁的李从珂,重重叹息一声,为自家军帅盖上毯被,出了军帐。

岁月终将成为过去,明朝就是今夕,谁在红尘里辗转扑腾,谁又在历史的车轮上肆意高歌?天若有意,可会嘲笑我等痴迷?今朝的酒浇不灭明日的愁,人人都在大势中身不由己,真正的恐惧,不是不能左右大势的走向,而是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且住,且让纵酒再高歌。

.......

大军在剑州城有一日休整时间,李从璟带着一众幕僚走上剑州城头,站在防守者的角度上,观望剑州的兵家地势。

“先前郭公伐蜀时,大军所到之处,各地传檄而定,蜀兵望风而降,甘愿为王师驱使,故而郭公一路入成都,垂手而得兵马逾万,粮草补给更是完全做到了因粮于敌。”城头上,李从璟悠悠道,“不到三月而平蜀,不是没有原因。”

“此番王师再度攻伐两川,却是不能指望各地守军争相投靠了。”有一一,莫离丝毫不给自家人留颜面,“王晖撤离后山时,将辎重粮草付之一炬,可见其抵抗之心的坚决,剑州如此,两川各地情景亦不难想象,因粮于敌,怕是也不能做到。”

因粮于敌,除却从城池府库中得粮外,还有一种途径,那就是从城外各处哨粮——抢夺百姓的粮食。只不过这种方式,王师明显是不能为之的,也无必要。

“往先郭公伐蜀,两月而定,将士免去血战之苦,而得莫大功劳,是以三军将士莫不对郭公感恩戴德。而后朝廷猜忌郭公,令宦官将其杀之,此举令诸军将士极为寒心,更为郭公不平。此番两川抵挡之心如此强烈,根由便在于孟知祥、李绍斌充分利用了将士们此种情绪。”

李从璟扶墙远望,好似在山川中看到了当日郭崇韬纵马驰骋的风姿,他叹了口气,“朝廷已为郭公正名,并对其追封官爵,只是现在看来,先前的种种举动,分量仍是轻了些。要消减一些两川将士的抵抗之心,还得再加大对郭公的追封。”

罢,回身对王朴道:“你即刻为本帅草拟上疏,本帅要谏言此事。”完,又补充道:“另外,再拟一份檄文,颂扬郭公功德,表明朝廷对郭公的正名之心,以此平息一些两川将士的抵抗情绪......此外,要言明朝廷对两川将士的体恤,在檄文中分化孟知祥、李绍斌等少数两川实权人物与中下层将士。”

王朴躬身应诺。

李从璟又转顾冯道,对他道:“孟知祥、李绍斌这些年为整军备战,对百姓搜刮很大,两川百姓之所以愿意供其驱使,乃是在郭公一事上与其同仇敌忾。孟知祥、李绍斌这些年没少借此丑化朝廷,故而各地百姓并无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之心,本帅不想往后每攻打一座城池,面对的都是两川军民齐心一同据守,孟知祥、李绍斌的丑恶面目与私心,必须加以揭露。”

“冯公当与齐己细作谋划,利用佛教在两川的影响力,迅速散布这种舆论——言论,当然,既然是借佛教之手,就可以用佛教的方式,譬如将孟知祥、李绍斌成是末佉梨、帝舍比丘、提婆达多这些地狱罪人......”

冯道神色略显怪异,嘴唇动了动,想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躬身领命。他心中想道:将这些话递给齐己后,他会不会金刚怒目?

李从璟从来都不是神,无法事事都早先料到,这些举动、措施现在才想起,也是受剑州之战战况的启发。

与众人正这些事,李从珂、石敬瑭联袂来求见。

昨日攻下剑州全城后,李从璟体恤护国、保义两军的牺牲,当然也是顾及军心,让李从珂、石敬瑭官复原职,两人先前已经前来谢过恩,此时再度同来,李从璟却不知为何。

——虽强弩是在护国、保义两军战败的当日午后,才尽数运抵大营,但这种事本身就有操作余地,也难免受人质疑。

“两位将军求见,所为何事?”在李从珂、石敬瑭双双行过礼后,李从璟负手淡淡问道。

两人的意思差不多,请为下一战先锋。

此言一出,李从璟、莫离等人都有些意外。

莫离是第一军师,军中行动主要出自他的谋划,闻言他打开折扇,不冷不热道:“护国、保义两军先前本为先锋,却没能完成任务,为大军夺下剑州城,此番再请为先锋,两位将军不觉得有些不妥?”

他这话得硬气,实际上内心却是另有一番盘算。

先前,就谁来留守剑州城的问题,莫离与李从璟讨论良久,还没有定论。没有定论,是因为有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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