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两百十七 大势已至终倾力 欲整山河顾奸何 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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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娄葑将伤重的他报到堡子里,将最后一点水倒在墙角,周小全本能的抗拒这样的举动,但是他实在是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做什么。

在最后,土石落在跪在他面前的父亲干瘦的身板上时,他的父亲脸上的痛苦一闪而过,然后祥和笑了笑,说了他今生最后一句话。

他说:“以前都是你们保护我,现在,我要保护我的儿子。”

周小全眼前再度陷入黑暗,他偏了偏头,再次昏迷过去。他不知道,他眼角的泪,一直在不停流淌。

马小刀一直在看着周小全,他看到了对方睁眼一刹那,目中深入骨髓的哀伤。也看到了周小全眼角的泪,他不知道为对方献身的人是对方什么人,但他知道,那一定最爱他的人。

……

中间又迷迷糊糊醒来几次,记忆中还喝过一些稀粥,再度神志清醒的挣开眼,周小全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屋子不小,但陈设简单,明亮的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让周小全看到了屋中坐着的人。

“这是哪儿,你是谁?”马小刀听到床榻上的人出了声。

本在擦拭横刀的马小刀立即放下刀,跑到周小全窗前,惊喜不小,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真是命大,伤这么重都能活下来,啧啧,说不得日后是个人物!”

说完,才想起对方的问题,马小刀道:“这是蓟州城刺史府,我是马小刀,救你的是蓟州新任刺史马怀远——那是我哥。”

“堡子呢?堡子里的人呢?”周小全一句话,将马小刀从喜色中拉回沉重。

马小刀沉默了一会儿,“倒水沟军堡已经毁在大火中了。当日我随刺史大人巡边,本在野外宿营,是看到你们那里燃起的大火,这才赶过去。堡子里……没有其他活人了,我们安葬了他们,只救下了你。”

说完这些话,马小刀看到周小全脑袋偏向里侧,他知道,那是周小全不想自己看到他流泪。

马小刀叹了口气,说道:“这段时间以来,契丹游骑奇袭了蓟州边境许多堡子,你们倒水沟,已经是沿线仅剩的堡子了,本来我和刺史是要通知你们撤离的,但没想到,还是去晚了一步。”

周小全缓了缓神,问马小刀:“契丹游骑突然大肆攻打边境堡子,还是用这种雷霆手法,分明是意欲控制边境线,莫不是边境将有大战了?”

“这个倒是不清楚。”马小刀摇摇头,他想了想,还是说道:“如今契丹国内,耶律阿保机正率二十万大军亲征渤海国,按理说契丹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我大唐用兵的,但契丹在边境的这一系列动作,若说不是为了准备大战,的确说不过去……算了,你好生歇息吧,这些事,待你养好伤再说。至于边境是否有战事,刺史已经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了军帅,军帅自然会有定夺。”

那是离周小全还太远的高层面的东西,他触摸不到,点了点头,“谢谢你们救下我,谢谢你们安葬了倒水沟军堡的将士,他们……都是汉子!”

……

幽州。

李从璟在接到马怀远的快马加鞭递来的消息后,对着书信沉思了许久,中间又特意将桃夭夭叫来,询问他军情处眼线在契丹的处境。

“并无异常。”这是桃夭夭的回答。

得到这样的答案,李从璟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再问契丹在蓟州之北屯兵的动向,得到的回答是这些契丹蛮子戒备性极强,军情处好几次试图接近,都被拦了下来,以至于现在无法掌控这支契丹大军的动向。不过军情处还是从其他地方得知,这数万契丹大军并没有大的调动。

寻思良久,又将军情处汇总整理的情报看了数遍,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李从璟遂叫了参谋处过来,一起议论当下蓟州边境出现的异常。

“耶律阿保机亲征渤海国之后,蓟州边境突然出现大规模契丹精锐游骑活动的迹象,不仅我边军的斥候被大肆捕杀,便为严重的是,蓟州北线的军堡,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被契丹游骑连拔近二十座,此举,差几让蓟州彻底失去了对边境情况的控制权。”李从璟将马怀远上报的消息,告诉给在场的参谋处人员,“契丹突然如此行动,意欲如何,诸位可有见解?”

莫离寻思着道:“蓟州不同于檀州、平州,檀州、平州边境多在长城沿线,有雄关作为依仗,契丹大军要破关而入,难度颇大,而蓟州则不同,北境越过长城较远,没有长城作为屏障,又无雄关,向来都是契丹南下入侵经常选择的道路。也因此,蓟州边境多军堡,尤其是近两年来,卢龙增加了近乎一倍堡子的数量,为的就是防备契丹南侵的时候,我们发现端倪不及时,应对仓促。军堡,已经成为大军立在边境的前沿防线,堡子里的巡边军士,就是我卢龙盯着边境、草原的眼睛。这回契丹游骑袭扰边境,拔出军堡,让蓟州北境的堡子体系几乎在一夜间瘫痪,这看起来,的确是发动大战的前兆。”

莫离这一席话的意思,却是推测契丹有可能从蓟州入侵,所以他接着道:“当此之际,要应对契丹,有三件事必须要做,首先,应该令马怀远重夺军堡;其次,令马怀远集结蓟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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