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两百十二 定国安邦波澜起 不平尽去平山河 下(2 / 3)
前些时候给他的难堪,他冷笑一声,撇撇嘴,“什么宰相,什么开府仪同三司,什么御赐铁卷恕十死,都是狗屁!奇计灭梁又如何,两月灭蜀又如何,名满天下又如何?现在,老子动动嘴皮子,就能要了你的命!”
抬起头,长长吐出一口气,向延嗣志得意满的感叹道:“郭崇韬啊,多厉害的角色,就要死在我手里了,想想都让人觉得了不起啊!”
......
这个春节对蜀国百姓而言,自然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头顶的主人换了姓,搁在哪儿都是大事,只不过但凡新主人还是汉人,就不至于让百姓都活不下去,所谓“改朝换代”,也就没那么难接受。
过完春节,郭崇韬也将班师之事提上日程,并且开始着手准备。
“孟知祥将至西川,而蜀地蜂拥四起的盗贼也差不多被平定,总而言之,两川之地老夫打了下来,如今也算定了下来,所谓定国安邦,职责应有之事,也都处理的差不多。自此之后,蜀地安定,两川属我大唐,已是不可动摇,老夫也可放心离去。况且陛下也催得紧,眼下只待平定匪患的大军归来,我等即可班师回朝。”府中,郭崇韬跟李绍宏正商量诸事,有魏王的信使到了。
“魏王请大帅前去议事。”信使恭恭敬敬的说道。
郭崇韬嗯了一声,随即就准备起身。
李绍宏眼神闪烁,悄悄拉住郭崇韬,低声道:“大帅,末将听说向延嗣昨日又到了城中,此人不顾春节时令,兼程至此,到了又不来拜会大帅,联系之前他的举止,恐怕这回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眼下魏王突然召大帅前去议事,末将担心,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魏王召老夫议事,理所应当,有何不妥?”郭崇韬浑不在意,“老夫灭梁灭蜀,定国安邦,他向延嗣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鼠辈而已,又敢对老夫有什么不轨心思?你不用担心,老夫去去就回!”
“大帅......”李绍宏还想再劝,郭崇韬却已经大步出门。
都统府,魏王李继岌看过向延嗣递给他的皇后教令后,当即脸色大变,“如今大军即将班师回朝,枢密使并无异常,孤怎可行此亏心之事?”
向延嗣冷声道:“皇后已有密敕,魏王倘若不肯执行,一旦此事为郭崇韬知晓,则我等性命不保!”
李继岌仍是不肯,“陛下并无诏书,只凭皇后手教,如何能擅杀三军统帅、朝廷招讨使?”
“魏王若是执意不肯,错失良机,则我等命该休矣。只是臣等死不足惜,怕要连累殿下,为那郭崇韬所害!”向延嗣佯装痛心疾首,“况且郭崇韬目无殿下,目无朝廷,也非一日两日,他在蜀中拥兵自重,不尊朝廷号令,私蓄人望,谋为两川节度使,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此时殿下优柔寡断,断送的不仅仅臣等性命,只怕还有无数将士浴血拼杀得来的战果,还有大唐的江山社稷!殿下想想,平白错过诛杀逆贼的时机,酿成大祸,到了那时,皇后会如何,陛下又会如何,这天下还有殿下的容身之地吗?”
李继岌怔了怔,“这......”
向延嗣见李继岌有所犹豫,趁热打铁道:“如今郭崇韬没有防备,他此番奉召而来议事,正是唯一的良机,一旦错过,今日殿下对他仁慈,敢问日后他会对殿下仁慈吗?”
李继岌脸色白了白,神情挣扎。
最终,经不住向延嗣等人“痛陈利害”,李继岌默然点头。
向延嗣大喜,随即安排猛士,在府上设伏。
不久,郭崇韬到了都统府外,只见他器宇轩昂,仰首阔步,踏上台阶,进府而来。
......
郭崇韬遇害的消息传到李从璟耳中时,联军正攻下了河州。
契丹南路军正在进攻鸭渌府,留守河州的人马不多,联军没费多大力气,就在背后成功捅了这一刀子。不过契丹南路军已然接到耶律阿保机的军令,调转了马头,将兵锋对准了联军。
节日对正在征战的幽州军而言,显得太过遥远了些,全军上下,大部分将士甚至都遗忘了还有春节这回事。
正月初七,郭崇韬遇害身亡,与他同一天遇害的,还有随他出征蜀国的两个儿子。而短短十多日之后,李从璟就接到了军情处递上来的绝密情报,消息传递之快,令人咋舌。
消息被严密封锁,甚至连军情处内部的人,知道内情的也不超过三个。毕竟这算是后院失火,消息传开,会动摇军心。
这个时节,渤海国的大雪下个没完,断断续续的,像是春闺少妇在诉说对远方丈夫的相思。风雪延缓了战事,大雪覆盖下的河州城,一片无声的白色,唯独不时在街面上奔驰的骑兵、巡视的甲士,带来一些不同的颜色和声响。
入夜,寒风凄凄,军府中,李从璟一人在后院置了灵台,祭奠那位含冤而死的国之栋梁、当世大才。在这个时候,全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他李从璟,敢为郭崇韬置一个灵位,上三株檀香。
无论李从璟与郭崇韬之间有多少恩怨,在郭崇韬已经身死的时候,李从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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