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六 十年国辱自今雪 永无休止的战争 15(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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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势,但这并不意味着步卒对战骑兵就定会败北。百战、卢龙军失了先手,战场地点已无从选择,无法占据地利,然而大军人数占优,是契丹马军两倍,兵力配置得当,这是人和,当依靠之。

君子都回阵时,郭威带回了重伤的孙二牛。

见到李从璟,孙二牛不顾浑身是伤,几步冲到李从璟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嘶哑着嗓子哭道:“末将失职,未能提前侦得契丹贼军动静,致使大军陷于危境之中,此乃死罪,请军帅责罚,以正军法!”

耶律赤术未回营州,而是半路杀回,大军事先竟然没能掌握这一情况,可谓失利,作为斥候将军,孙二牛难辞其咎。然则,契丹由北归而突然杀回,出其不意,是耶律赤术善用兵之故,大军征战,不可能事事料敌于先,一切敌情皆在掌握,此妄想也。另外,营州地广人稀,大部为荒地,契丹骑兵长于奔袭,机动性强,要完全锁定其行踪,本就极难,军情处也做不到。孙二牛固然有罪,却也事先探到了契丹马军,否则大军就不可能有时间布阵。

孙二牛血染铠甲,几道伤口深可见骨,肌肉外翻,甚是恐怖,李从璟将他扶起,抚慰道:“你部于三十里之外探知契丹大军动向,已是尽职,纵有不完美处,非你之罪。起来罢,下去好生养伤,大军没有你这个斥候将军可是不行。”

闻听李从璟之言,孙二牛热泪盈眶,再拜,“累大军至此,不杀末将,难明赏罚!”固请死。

李从璟正欲说话,孙二牛忽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晕了过去。李从璟叹了口气,挥手让人将其带下去,令军医好生医治,他自己走上角楼。

时间仓促,角楼搭建的并不高大,但用来指挥眼前战斗却已足够。诸将各归本职,唯留李绍城、李彦超两位副将在侧,协同李从璟调度全军。

大阵横亘数里,辎重车辆、甲兵充斥其间,如铁甲巨龟。

契丹大军至,四千余将士远观如蚂蚁,排列出去如沙尘,向军阵猛扑过来,马蹄声、喊杀声震动耳膜。

大军前部,弓箭手取出利箭插于脚边,聚精会神,严阵以待,静候军令。孟平站在最前一排弩手侧旁的辎车上,目光锐利盯着滚滚而来的契丹马军,忽然拔出横刀,举起,高喝:“射标箭!”

第一排弓箭手,第一排伏远弩射手,随着孟平一声令下,手指一松,箭头系有红丝带的利箭立即飞射而出,插在阵前的地面上,排成两列,相距百五十步。在契丹马军逼近的无数马蹄前,标箭上的丝带迎风轻扬。

“伏远弩,准备!”孟平目不斜视,再次喝令。

伏远弩,唐兵中射距最远的重型弩,射程可达三百步,弩-箭重量、体型皆三倍于寻常弓箭,需两人合作方能发射。

四百余名伏远弩射手,闻声引弩搭箭,拉开弦线。

契丹马蹄踩碎了插于地面的弩-箭标箭。

“伏远弩,放!”

两百余支弩-箭飞射而出,撞进契丹军阵中。前排契丹军士,立即出现一段人仰马翻之状,由此,拉开了唐军远程打击的序幕。

“擘张弩,放!”

“伏远弩,放!”

“擘张弩,放!”

“弩手退入阵中!弓箭手,第一波,攒射,放!”

阵前的弩手收起劲弩,有序退入阵中,向阵后而去。两弩四波齐射,虽没有让契丹马军损失太多,却也叫过百战马、骑士中箭,而摔倒的战马,又让其后的军士摔倒不少。

弩手退入阵中时,弓箭手纷纷叉开步子,拉开弓弦,将箭头对准半空,随军令松开箭尾。

唐军弓箭配置,是人手一弓,矢三十,然因天下烽烟四起已久,国力不如当年,各国、各军镇能保证人手一弓的少之又少。因李从璟在历次征战中“巧取豪夺”之故,百战军装备精良,便如此,弓的装备量不过十之七八而已,卢龙军虽富不如百战军,到底是边军,守土任重,弓的装备只比百战军略少。

七八千支铁箭攒射升空,组成一道严密的大网,罩进契丹马军阵中。如果说弩-箭杀伤范围有限,只能争对契丹军中一段,那么弓箭手的打击范围,就能覆盖契丹军整条攻击线。

铁箭间或落空,间或落在契丹骑士身上,被射中要害的立即滚落马背,这一阵攒射,立即叫契丹军阵中多出不少空白,空白出现的地方,必有乱象。

孟平的喝令不曾停歇,横刀指向前方,“第二波,平射,放!”

射完第二波铁箭,契丹马军已经近在眼前,对方的面孔似乎都已能看清,那愤怒的双眼,泛着寒气的马刀,仿佛要择人而噬,望着让人胆寒

而孟平的军令有条不紊继续响起,连语调都不曾变化,“第三波,齐射,放!”

因离得近了,又是水平放箭,这第三波箭雨,对契丹马军造成的杀伤最大,数不清的契丹骑士、战马倒在阵前,惨呼声不绝于耳。然而三矢过后,两军已开始短兵相接,前阵将士遂弃弓,提抢,握刀;后阵将士暂时依旧攒射一阵,杀伤契丹马军后阵力量。

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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