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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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婉曾经对未来有很多幻想,其中必不可少的人就是余希蕾。

从六岁到十八岁,她们做了整整十二年的朋友,也做了整整十二年的同学,一起伴着对方长大,知晓彼此从小到大所有的小秘密。江流婉一直觉得,人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也不过如此了。

可现在,余希蕾走到她面前,大家都成了哑巴似的,连最基本的打招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曾经形同连体婴的她们,终究相顾无言了。

气氛微妙得尴尬,林夕站在一旁也无能为力,叹了口气,给她们留出独处的空间。

良久,江流婉憋住眼中的泪花,扬起一个自认为好看的微笑说:“恭喜。”

这两个字沉重地砸在余希蕾心头,她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江流婉。江流婉脸上的笑容有几分真假,当了十几年闺蜜的她怎会不知晓?那笑容好像在提醒她,自己是个无耻的小偷,盗窃了属于别人的幸福。

她佩服江流婉的豁达,也鄙视自己的懦弱。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地面,似是想把这两年来堆积的所有愧疚,都倾倒在江流婉面前。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加卑鄙。

余希蕾,你真的该死。

“对不起。”

余希蕾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对不起。

这三个字过于沉重。

江流婉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珠。

她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江流婉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抽噎。

余希蕾也不禁哭红了眼,颤抖着声音又说:“还有,谢、谢谢你。”

谢谢。

谢的是这十几年的情谊,谢的是这些年的信赖,谢的是……最后的成全。

这不痛不痒的两个字,是一句话,也终将为这段长达十几年的友谊画上一个句点。

“你……就只想和我说这两句话?”江流婉抬起头更咽着问。

刚好对上余希蕾那双满是茫然的水雾迷蒙的眼。

江流婉心底酸痛极了。

她以为余希蕾还有别的什么话要对她说,她以为余希蕾明白她想要听的不是这两句话……可,看见余希蕾的眼神她就明白:两年没见,曾经的默契也已经毁于一旦。

如今跨越几百公里的距离见面,却只为了说这两句话——

罢了罢了,终究是结束了。

摆摆手,江流婉去一旁挽起林夕的胳膊,向机场外走去。

“不再见。”

似自言自语,又似在人耳畔呢喃,连身旁的林夕也没有听清楚,就消散在这温柔的晚风中。

晚上回到家,江流婉也没有心情做其他事情了,安顿好林夕,直接倒头就睡。

本来林夕还有点担心江流婉会不会出什么事,结果,第二天早上就看见江流婉大清早的起来做早餐,还生龙活虎的。

这一颗心倒是放下了,就是忍不住心痒痒地问:“你不难过吗?”

江流婉正在煎蛋,锅里的油“滋滋”的冒着气,她一手把蛋液倒下去,另一只手拿着铲子翻压着鸡蛋,表情没什么变化,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林夕正准备再问一遍,江流婉就从厨房走出来,端着煎好的鸡蛋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然后边解开围裙边说:“小时候我总以为我和希蕾一辈子也不会分开,后来我才知道最好的告别是悄无声息的离开。我们像约定好的似的,没说再见,却再也没有联系了。昨天应该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正式见面了,我不难过,只是有些感慨。”

江流婉拉开餐厅的椅子,让林夕坐,自己坐在对面,递给她一双筷子,继续说:“还有,贺之远,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只是当初的伤口还在,偶尔还会作痛……不过,既然他们已经要结婚了,那伤口应该就不会再疼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见江流婉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林夕还是有些震惊,不过也好,这样说明江流婉已经在逐步释怀了。

“还有啊,林夕,”江流婉敲敲桌面,装作恶狠狠的样子看着林夕,“你昨天的电话,坏了我的大事,你要赔我!”

啊?

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大事,听起来好像……有奸情!

林夕把煎蛋一口塞进嘴里,跑到江流婉面前,像一只讨要肉骨头的哈巴狗,疯狂地眨眼暗示江流婉:“快说快说,什么大事?”

江流婉故意不看她,转过头,暗地里笑了几下,又摆出一副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哎呀,是什么大事呀?我也忘了……”

林夕眼巴巴地晃着江流婉的胳膊,可当事人压根不理她。

她一下子恼了,猛地扑上去,挠着江流婉的痒痒肉:“你说不说?!”

咬牙切齿,威胁意味十足。

江流婉被她挠的笑个不停,最后败下阵来,颤着声音说:“我说我说。”

林夕不甘心,又挠了几下才撒开手:“好,你说。”

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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