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次警告(1 / 1)
沉寂昏暗的走廊,气氛不自觉变得压抑。
徐秋媛当机立断按掉电话,非常不悦地大声嚷嚷起来:“你这人谁啊……怎么偷听呢!”
徐秋媛虽然嘴硬,但实际上已经被少年身上陌生而充满压迫性的气息吓得不清。她一边用眼尾的余光观察着少年的动向,一边急匆匆地提起包往门口走,想逃。
没想到少年随即侧过身,向门边迈了半步。
高而挺的身影竟完全挡住了门。
他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声音很轻:“我允许你走了?”
声音轻,但其中暗含的危险之意不仅不减分毫,反而更加浓重。
徐秋媛面色一僵。她平日里倨傲惯了,在剧组谁都得对她笑脸相迎,根本没人敢对她这样。
她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半怒半惧之下,徐秋媛的嚣张已经是强弩之末。她哆哆嗦嗦地开口,连声音都不自觉带上几分颤抖:“走开,你……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贺斯白眼神一眨不眨:“你试试,看我能不能让你喊出来。”
徐秋媛惊恐地后退几步:“我又没招你惹你——你到底要干嘛?”
贺斯白冷声:“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没说什么——”
徐秋媛念头一转,明白过来。她也不害怕了,脸上恢复了一以贯之的刻薄笑容:“怎么?我骂沈清照,你听不下去了?”
贺斯白没说话,算是默认。
没想到徐秋媛愈发变本加厉,她高高举起手机,表情挑衅:“哦,我知道了,你是沈清照哪个男朋友吧?要我说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贱骨头,沈清照是有多不要脸——”
贺斯白眼神一凛,沉郁的瞳孔危险地亮了下。
他闪身上前,竟是直接扼住了徐秋媛的脖颈。
徐秋媛剩下的半截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她瞪圆了眼睛,拼命捶打贺斯白的胳膊,想要脱离桎梏。
但她的这点力气太过轻描淡写。
贺斯白横亘在徐秋媛脖子上的手巍然不动,另一只手仍闲适地抄在兜里,脸上的表情也云淡风轻:
“沈清照敬你三分,那是因为你们都在一个剧组,低头不见抬头见。”
他微微眯起眼,眼神阴鸷,手上的力气也兀自加重了几分:“我可没必要惯着你。”
脖颈处在逐渐收紧,徐秋媛呼吸愈发不畅。只能拼力用气声喊:“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以后在圈里混不下去?”
贺斯白轻嗤一声:“用你爸压我?你信不信我连着你爸一起揍?”
眼见着徐秋媛窒息得要翻眼白,贺斯白双眉厌恶地一蹙,随即松了手,把人扔在地上。
徐秋媛虽劫后余生,但已濒临窒息。她匍匐于地,大口喘着气,用新鲜的空气把胸腔填得满满的。
贺斯白居高临下地望着徐秋媛,眼底冰冷一片,不似在看一个活物。
片刻之后,他漠然地开口:“现在在这里发生的事,要是有第三个人要是知道了,我保证你会比现在更惨。”
徐秋媛咬着牙,不肯应声,用沉默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她明白,少年哪里是怕别人知道。
他只是在怕沈清照知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还玩什么伪装者啊。
徐秋媛气得攥起拳头,长指甲狠狠扣进肉里。
贺斯白懒得理,也并不想听徐秋媛跟她做什么保证:“今天只是一个警告。你再让我知道你欺负沈清照试试。”
在徐秋媛怨毒的眼神里,贺斯白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把右手腕上的刺青重新掩于宽大的外套之下,随即便转身走了。
黑衣少年宽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
徐秋媛竖着耳朵,警觉地听。她听见轻捷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须臾后。等整条走廊的声控灯都暗下来、确定少年没有折返的可能性之后,徐秋媛才敢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
白裙溅上了洗手间地面的脏水,手蹭破了皮,脖子上还有一圈显眼的红痕。整个人狼狈不堪。
但心里的羞辱感远比心头的痛更强烈。
她实在没想到,沈清照一个寂寂无名的十八线,居然还有人能毫不顾忌的替她撑腰。
她更没想到,少年那样一副青涩纤细的身体,竟藏着那么深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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