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仪式(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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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这样做吗?

只能这样做了。

女孩抬起头环顾四周,这间肮脏拥挤的小出租屋承载着太多垃圾,散落在地上的一件件包装袋、快餐盒,全都散发着似有若无的难闻味道。正是这股味道,让女孩更加坚定了动摇的决心。

必须这样做,必须。这是一种宣誓,也是一种态度,必须让爸爸清楚我此刻有多么坚定。如果他仍要一意孤行的话,那他就必须承受代价。

女孩无比讨厌自己的父亲,可曾几何时,她却万分仰慕她。一个人的形象会伴随着仰慕者的年龄、心态的变化而大为改变。女孩并不想要憎恨父亲,更不想继续这种完全失衡的生活,曾经的她被无数的爱包围着,就像是情景喜剧中幸福圆满的家。可一场突然的疾病夺走了生活中的全部重心,平衡发生了不可修复的倾斜,稳稳的幸福一去不复返了。

为什么妈妈年纪轻轻就死于乳腺癌了?这一点女孩至今都无法理解,更不愿相信。的确,在她的记忆中,妈妈始终是体弱多病、总是带着几分病态的安静的人。可她从没有设想过,在自己十六岁这年,在她还没能看清世界的美好之前,妈妈就会早早离世,将自己抛下。

女孩更无法承受的是父亲竟然在妈妈去世后,她还尸骨未寒,就已经把那个可恨的女人给带回家了。

说爱你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是你的一辈子,也是我的一辈子......

父亲是从什么时候起抛弃曾经的誓言呢?女孩不知道,一切发展的太快了。

女孩还清楚的记得父亲第一次带那个恶毒的女人踏进家门的时候——那时妈妈的葬礼才举行了不过半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呆的她内心有多么震惊和惶恐。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家的气氛变了,不知道是哪一部分发生了变化,这个无比熟悉的家在顷刻之间变得冰冷陌生。仿佛她成了那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只能尴尬的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女主人默默向自己走来,恶毒的女人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挑衅,但散发出来的气场、脸上的表情,都分明是在宣扬对这个家的主权。

女孩当时退缩了,她按照父亲的要求,屈辱的叫了那个恶毒女人一声阿姨。就是这一声阿姨,奠定了女孩只能卑躬屈膝、寄人篱下的结局。

每每回想起这一刻,女孩都会觉得万分痛苦,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正割着她支离破碎的心。那时的她太过脆弱、软弱,她会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快速成长,变成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决绝。

默默打量着四周寒酸的家具,女孩在脑海中计算着自己搬过了多少次家。离家出走之后,她就在不停的变换住所,一开始是酒店、旅馆,可她积攒下的钱不足以支撑这种奢侈的生活,她只能在老旧的小区中寻找肯接受短租的房东。

这太难了,起租最少都是三个月,大部分都是半年或更久。可为了防止被父亲找到,女孩只能不停寻找着能让她短暂停留的地方。每次搬家都是一次折磨苦,她清楚痛苦的也包括房东。

女孩很清楚自己有多么过分,她心存愧疚,却无力改正。每当她离开的时候,总会留下一地垃圾和满目疮痍,她也不想过这种卑劣的生活,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但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报复抛弃自己的父亲身上,分不出余力去打理生活。

女孩想过无数种办法,用各种在她自己看来都觉得幼稚可笑的手段,试图给父亲美满的再婚生活增添麻烦。可无论是打碎他车窗的玻璃,还是在车的引擎盖子上写骂人的脏话,都无法真正伤及那个恶毒女人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这让女孩万分痛苦。

父亲为什么会被那个婊子蒙蔽双眼呢?他曾经是那么睿智,简直无所不知,可为什么如今就变得如此愚蠢呢!

父亲的冷漠无情仿佛是彻底抹除了妈妈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全部意义,女孩曾坚信着自己是父母爱的结晶,可到了此时此刻,她却无法再说服自己。

经历过如此多的波折与失败后,女孩终于意识到摆在面前的只剩下一条路,如果连这条路都走不通、都无法挽回父亲的心,那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女孩低头注视着被自己紧握在手中的东西,心中毫无波澜,即便这东西在光线下闪着寒光,也无法激起她丝毫的恐惧或胆怯。

如果说生命是一个该死的玩笑,女孩在这段时间内收获的也不全是痛苦与绝望。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虽然她被浓郁的阴影笼罩着,但还是有一丝微弱却无比暖心的光照耀进了她的世界。

能和他相识,源于一场意外的邂逅。那天和往常一样,女孩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东西,囤积上几天的日用品。那间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的门前有一小块空地,每当太阳落上,就会被一群玩轮滑和滑板的年轻人占据。

看到这些和自己同年龄的人在肆无忌惮的追寻着刺激和快感,肆意挥霍着宝贵的时间,女孩就会涌出浓浓的怨恨:为什么你们就可以轻易的获得快乐,而我却只能在黑暗中独自前行......

那时她正盯着一个骑着小轮车的人发呆,那辆车却突然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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