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被夺走的时间(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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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几则十二年前的当地新闻的短讯报道。内容都很简单,只有聊聊几行文字,简明扼要的说明了一起绑架杀人案件。

只不过其中一个小细节让黄粱感到有些意外。

被绑架者是一男一女,也就是说除了王文斌外,还有一名女性遭遇到了同样的厄运。

王文斌似乎没有留意到黄粱的小动作,他自顾自的继续讲述着:“我被人整整绑架折磨了四个月,但是幸运的是我对此毫无记忆。对于我而言,只是一觉醒来后,熟知的世界和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当时你一定会感到无所适从吧。”

“确实...”

从医院的病床上苏醒后,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对来自记者、警察和家人们的轮番讯问,王文斌一直处在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状况中,呆滞的被动应对涌向自己的一切。至于和自己一起被绑架的那名年轻姑娘的情况,他一无所知。

还是从一名擅自闯进他病房的记者的手中,他看到了那名姑娘的照片。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长相谈不上多么出众,很普通,但是笑起来的样子很阳光,很有温度,是那种很耐看的女人。

如果自己未来的妻子也能是这样阳光的性格该有多好啊...

照片上的女人已经死了。

她没有王文斌幸运,最终当前来解救人质的警方人员找到位于深林中的这栋小木屋的时候,她早已经变成了尸体。

零碎的尸体。

或许是出于保护被害人的考量,王文斌从来没有看到过那间囚禁着他和女人的那间小木屋。也从来没有看见过另一名女性被害人的尸体的照片。

还没等王文斌搞明白状况,情况急转直下。他在出院后直接被带进了公安局接受进一步的调查。

原因让他自己始料未及。

“因为我还活着。”王文斌苦涩的说,“就因为我没有被剁成一段一段的,所以我就得遭受如同犯罪嫌疑人一般的对待。”

“这不是你的错。”

“每个人都这样告诉我的。活下来不是你的错,另一个人的死不是你的错。但事实上每个人心中的想法都赤裸裸的通过他们看我的眼神传达出来了。就是我的错。”王文斌疲惫的说,“你知道最让我难以承受的是什么吗?不是一个又一个回答了无数遍的问题,不是一遍又一遍不停的试图劝别人相信我真的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而是眼神,他们看我时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尤其是那个女人的家人。”

“......你和他们接触过?”

“见过几次面。”王文斌苦涩的笑了笑,“在我被关进疗养院之前。”

说是疗养院,但其实那地方就是关着可能对社会存在威胁的精神病病人的监狱。只不过环境要好上不少。干净整洁,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一个隔间,可以看书看电视,可以有相对自由的活动。护工和医生们都面带笑容、语气温和。

但从本质上说这地方和监狱没什么区别。被关在这里的人仍旧没有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利:自由。

王文斌整整在这间疗养院中生活了三年。

这三年中,他每天和一群安静平和的像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一般的人朝夕相处。这些人很少有失控的时候,他们被照顾的很好,一个个白白净净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平静和祥和。

但并不总是这样。偶尔发生病人失控的时候,其余的人就不得不回到各自的房间中,等待着事态的平息。每当这个时候,王文斌就会感受一种强烈的恐惧,一种疏离之感。

“————我知道我和其他的病人不一样,我没有精神疾病,我只是想不起来那四个月的回忆而已。被绑架不是我的错,活下来更不是!”王文斌语气激动的说道,他抬头看相隔一张茶几的黄粱,涨红的脸颊让他第一次看上去不再像是一个骷髅,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侦探先生——”

“叫我黄粱就好。”

“——我被一个混蛋绑架囚禁了四个月,整整四个月!而在幸运的被营救出来后,我又在一间疗养院中度过了三年的时间,整整四十个月的人生就这样被夺走了...人这一辈子又能有几个四十个月呢...”

听到这里,黄粱不禁有些动容。在看到王文斌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一个怀揣着沉重过往的男人,一个被秘密压垮了的男人。

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彼此是同类的缘故,在和王文斌眼神接触的一刹那,黄粱就已经知道这个男人会把他心中的秘密分享给他这样的陌生人。

但是他不曾想到的是,这是一个关乎于被夺走的‘四十个月’的故事,甚至远不止四十个月,毫无疑问,即便是到了今天,到了这个雪夜,王文斌仍没有从这件发生在他身上的绑架案中彻底走出来。

他仍被囚禁着。

王文斌的确一直被囚禁着。

离开疗养院后,他返回了自己的家。但是一切早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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